一百四十一、受伤的人
要弑兄。

  屋里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他几次开口想询问关于冯姝的一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即便冯姝痛哭流涕,说后悔将他抛弃,那又能如何?

  正当他起身要走时,冯姝摸出了一瓶酒,不好意思的说,“晚上睡眠不好,经常躲着喝酒,特别喜欢喝烈酒,想尝一尝吗?”

  很朴实的一句话,却利剑般插入他胸口。他也睡眠不好,常常靠烈酒入梦,这难道就是母子才有的默契?

  冯姝倒了两杯,当着他的面儿开始喝酒,期间不劝酒,一副你爱喝就喝,不喝也不勉强的模样。

  酒后的冯姝依旧不说话,只是看他的目光多了一丝温柔,少了初见的严肃。就那么一丁点儿温柔让他卸下心防,端起酒喝了一口。

  酒里有毒,就那么浅浅地一口,他瘫软倒地。

  冯姝看他的目光依旧温柔,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只是话语里的内容冷的像千年寒冰。冯姝原名司马姝,有个孪生姐姐叫司马瑜。

  按司马家族不成文的规矩,但凡生了双胞胎,只留一个,还有一个要送走。

  冯姝生下来没多久就被人抱去了老家宅院,只等及笄之后嫁个普通人了却一生。

  同为司马家族的女儿,她不甘心日子就这样下去。苦苦哀求之后,其父找关系把她交给了司马家族的另一支,几乎被历史遗忘的一群人。

  说起这群人,冯姝有了短暂的停顿,似乎不太想回忆起关于这群人的一切。她跳过那段岁月,开始埋怨姚溪桐的父亲。

  当年前往玉溪是为了找人,却被铁公鸡误导,错把其当成唯一的知情人。为了从铁公鸡那儿套出消息,不惜嫁给铁公鸡还生了一个孩子。

  提起这段往事,冯姝一改先前的温柔,颇为忿恨的说:“看到你,我就会想起那三年不堪的岁月,想到自己居然被个愚蠢的守财奴整整骗了三年。”

  “苍天啊!我是司马姝,有着可以改变天下的能力,却待在一个小山村蹉跎岁月,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怨不了任何人,只能怨恨自己的愚蠢……”

  正说着,冯姝的儿子闻人鹄走了进来。此人与姚溪桐至多三分相似,看着不像司马家族的人,更像闻人家族多些。

  他用脚踢了踢倒地的姚溪桐,戏谑地道:“母亲,你总说他很聪明,多智近妖,我看他就是蠢货,先被乌族那个丑女人骗,接着又主动喝下毒酒。”

  “鹄儿,若不是你送毒酒在先,他肯定不会那么快就放松警惕,说来已不算太笨。不过仅凭颜色就知道你送来的酒有毒,他对药物的熟悉程度可是比你强些。”

  “母亲,”闻人鹄像孩子一样依偎着冯姝,讨好地说,“他比鹄儿年长,自然要懂得多一些。可你给了他那么多帮助,不也没见他找到你要的信息。”

  闻人鹄撒娇的行为刺痛了姚溪桐的心。他长那么大从未得到过母亲的怀抱,与铁公鸡之间更是生意人对生意人,只有银钱往来,没有父子关系。

  想到这一切本可以避免的,他忍不住问:“你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要让何伯来找我?”

  冯姝的回答非常绝情。

  她无法面对自己愚蠢的过往,每当夜深人静,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她,那感觉非常痛苦。为此她让何伯去杀姚溪桐,何伯却说姚溪桐天生聪颖,留着他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