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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当他向我伸手时,会不耐地给他一些零花钱。

  只有在需要我金援时,他才会口口声声地喊我哥哥,做出兄友弟恭的姿态,对此,我们俩都心知肚明。

  宗信来医院,探望我只是顺便,他主要是来找茉莉的,要她整理相关文件,召开临时董事会,由他来代理行使我这个兄长的股份。

  父亲白手起家,从一间小小的传统零件工厂逐渐拓展事业,如今我们公司生产的各种重型加工精密机械,品质细致、性能优越,已是业界知名品牌。

  父亲去世后,将他所拥有的公司股份都遗留给我,为此,宗信一直很不平衡,但没办法,谁教他平素轻浮浪荡、闯祸不断,众人都认为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像我这个兄长从小就表现优秀,能力超群。

  想必宗信是打算趁着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召开董事会解除我执行长的职务,进行夺权吧!

  茉莉自是不理会他,对他嗤之以鼻,两人一阵激烈争论,宗信悻悻然离开,茉莉立刻打电话给那个神秘男子。

  从头到尾,宗信和茉莉都没多看躺在病床上的我一眼,对他们而言,我怕早就是个不相干的人,最好早死早干净。

  如果我还有心,此时怕是也已经碎成片片了吧!我不想再看见他们,而他们也如我所愿,不再来医院演那至情至义的恶心戏码。

  日复一日,伴着我的只有那一台精密的生理监测仪器,萤幕上显示的数字证明我依然活着。

  活着,不如死了。

  老实说,我已失去了求生意志,与其这般日日与我日渐瘦弱的躯体相对,不如赐我一个痛快!

  老天爷似是听见了我的心愿,陷入昏迷第二十七天,我忽地呼吸不稳,医院发出了病危通知。

  茉莉、宗信,还有我八百年没见面的继母都赶来了,围在我的病床边,哭着、喊着,我却看见他们眼里掩不住的贪婪光辉。

  他们在算计着我能留下多少遗产吧……

  我又活了过来,急救过后,我的生理数据再度恢复正常,我看着茉莉当场冰凝的俏颜,已然感觉不到心痛。

  医护人员散去后,我听见茉莉低声呢喃。“怎么还不死呢?要拖到什么时候?”

  不一会儿,这病房内又只留下我孤单一人。

  我以为就这样了,不会再有谁在乎我,活着也好,死了也罢,我打算就这样无心无魂地过……

  然而,她来了。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在我至亲至爱的人都丢下我后,她悄悄地溜进病房,站在病床旁,怔忡凝望。

  她是我的前妻,我一直当她是我人生中的烫手山芋,从和她结婚第一天起,就恨不得甩了她。

  我从未爱过她,和她成婚,只是因为我那日酒醉后和她上了床,她怀孕了,而我重病的父亲以死相逼,非要我娶她。

  我一直认为,那夜我会糊里糊涂和她上了床,是她在酒里下了药,她早就想巴上我,因为她老爸生意失败,需要我家替她还债。

  我恨她!

  是她害我不得不辜负茉莉,是她打碎了一个年轻人最珍贵的初恋。

  婚后,我拒绝碰她,对她实行冷暴力,或许是家庭气氛太压抑了,她承受不住,意外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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