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洒一路黄纸,答九亭青云(下)
��他个遍!”

  看着一身脏污的老乞丐嘴上吹牛皮吹得厉害,少年只是一声切。

  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太多了,记得最为清楚的两件事,一件就是在两人在老乞丐口中所言的“者字亭”倒数着第四个蒲团上那老乞丐微笑这徒手砸烂的青石板刻了个“陈野望座”,另外一件,就是老乞丐把自己送出文园大门,被一脸怒气冲冲脸色由红入紫的老太爷一手给揪着耳朵揪回了家。

  昔日少年如今却是樵夫的汉子背了一筐柴,手中黄纸直洒者字亭下。

  樵夫张头仰望东方天际,口中喃喃道:“老爷子!小子我这耳朵还等着你来揪呢!真是老疼老疼了。”

  抬起脚用脚上布鞋拧了拧地上留下的要被老爷子骂个不争气的泪滴,樵夫拍了拍手,抹了一把脸,便是前所未有过的昂首挺胸。

  樵夫走进者字亭,朝着那一身白衣的公子微微躬身道:“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这位置在下预定了。”

  周围众人一下尽皆哗然,你这么个樵夫不去砍柴,来这文园雅处做什么文士清谈风流呢?甚至有两个青衣书生都开始大骂那看门的人是怎么看的门,这么个鲁莽汉子也能进得来文园?都瞎了眼么!

  心中只道那背着狭长布包的白衣公子肯定不是个好惹的货,往好处想,顶多一顿胖揍,往坏处想,这樵夫没了命也实属正常!

  这就叫天生的性命卑微!

  “哦?是吗。抱歉哈,小生之前不知道。”白衣书生起身,还一只手扶着身着粗鄙布衣的樵夫入座。

  众人瞠目结舌。

  那两身青衣交头接耳道:“这人哪家公子?怎的脑子坏了?”

  樵夫陈野望略微错愕,便半推半就地盘腿坐下。坐了一阵,可能是又嫌弃这般姿势不甚舒畅,便换作两腿箕踞。

  周围文士皆是面露鄙夷,纷纷转过身去说着:“好生无礼。”

  “这九亭断答本就没有规定这般坐姿,兄弟大可不必在意。”白衣书生拍了拍手笑道。

  陈野望回了句那是自然了,便转过头去直面亭外曲水流觞。

  众文士又是一句腹诽,狂妄自大无礼至极。

  白衣书生也就乐得无聊一般,在一旁栏杆上靠着,俯视这偌大文园。

  豪门养士,自春秋以来便有之。大名鼎鼎庄周夫子,当年也是楚威王手下一名士。虽说庄夫子自己为自由之理拒聘威王,但自威王这方面来看,他还是在养士不是?

  “可这文园,又是何人招募清谈士子直所?如此手笔,莫不是那李家老儿?”

  秦方拍了拍栏杆,一边苦恼道想不出来啊。得,又不想了。

  “稼轩公有言: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秦方转头忽略掉那一众自负清谈的文人莫名眼光,微微吟道:“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九亭断答,断然而答。自古以来临字亭内无士子,皆是考官。答题之人只能说出与他人不同且符合题意之处,且依照每亭的九人顺次而答,但前提是亭中有人接住了那乘流水而来的酒杯。

  照着秦方当初听闻的那一声惊叹来说,就是这是体力活,还是技术活!

  “江南道尤出清谈名士。臧术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