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了。”

  他说罢才回身望向卫洵,恢复了淡漠的语气:“洵世子为人重孝,今日于宫门前意图不利本宫,本宫只当你初闻噩耗失却分寸,就此算过。令尊赤胆忠心,国而忘家,朝廷不会亏薄了他。望洵世子节哀顺变,承继令尊爵位,尽快重振卫府。”

  纳兰峥闻言愈发地面如死灰,指骨都被自个儿捏得发白了,又听轰烈雨声里响起卫洵的冷笑:“湛明珩,你竟与我说赤胆忠心……你比谁都清楚,我父亲究竟因何而死,这便是你们皇家口中所谓的‘不亏薄’?袒护小人,罔顾忠臣,你早便存了铲除我忠义伯府的心思,如今又装得什么大度,叫我重振卫府?”

  “卫洵,你如何臆测是你的事,湛明珩感激卫伯爷此番大义,亦恨无力挽回,但同样问心无愧。”他说罢不再理会他,回头掀帘进去,一面与湛允道,“回承乾宫。”

  马车转了个向,辘辘驶回了皇宫。湛明珩看一眼车内人,轻轻掰开她紧攥着拳的手,抱了她道:“洄洄,你父亲没事。我就是赶来与你说这个的,别担心了。”说罢拍了拍她的背。

  纳兰峥这才有些活过来了,沙哑着声道:“父亲没事?那嵘儿被召请入宫……还有方才洵世子……你可莫骗我。”

  湛明珩在雨里待得更久些,身上比纳兰峥还湿漉,他怕冻着她,便松开了她的肩道:“你又不笨,我骗得了你?卫洵说的……你听不明白吗?”

  纳兰峥红着眼圈盯着他,一点点恢复了思量,半晌才艰难道:“卫伯爷牺牲了……难道是因为父亲?”所以卫洵气得那般,竟疯了似的要与湛明珩动手。

  见她缓过来一些,湛明珩才拿了巾帕替她去擦湿漉的鬓发,一面慢慢与她解释:“洄洄,军情机密,我能说的都说与你听,但难免也有不可外传的……我不是防备你,这是军中规矩,你可明白?”

  纳兰峥点点头:“我不用知道哪些,只要父亲当真无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