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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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扬莫怕,你且放心,我绝不会让贺临风的野心有得逞的机会,不会让他用你的血铺就帝王荣华路!姐姐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奸臣在朝野的势力连根拔除,让这大越朝的政权尽数归于你手中!

  但在一切尚未稳固之前,你只能暂时先委屈自己,需知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若一味忤逆,指不定他会提早生出逆反之心,那于我们而言极为不利。”

  皇姐的鼓舞温和有力,使得沐旭扬又重新振作起来,颇有信心的点头笑应,“皇姐说得对,待朕亲政以后,先给皇姐寻个好驸马,你这后半生才有依靠不是?”

  依靠?不!她不能等他亲政之后再嫁人,前世的她就是太过被动,被人钳制,才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为避免前世的覆辙,她必须将选择权攥在自己手中,趁早把自己嫁出去,攀上树大根深的高枝,才能联合驸马一家给弟弟做坚实的后盾,与贺临风斗到底!

  但她父皇才驾崩一年,按理来说她不能成婚,除非有长辈做主,主动安排她的婚事,她才可不顾孝期,举行大婚之仪。

  此次的风寒正好是个由头,思来想去,她决定继续装病,让一个信得过的太医散播消息,将她的病情夸大,再由太医提议,让她成婚冲喜。

  得知皇姐的计划,沐旭扬认为不妥,“我只盼着皇姐能觅得情投意合之人,怎能让你牺牲自己的幸福?”

  活了两世的沐昭晴看得通透,她并不觉得这是牺牲,说到底,不过是宿命罢了,“皇上多虑了,即便不为此事,咱们皇室子女也没资格去思量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在我眼里,大越的百年基业和你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我的幸福无关痛痒。”

  听着皇姐的安慰,沐旭扬紧抓着扶手,紧绷的指节渐渐泛白,愤慨与愧疚交织在一起,搅得他不得安宁,“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却要靠皇姐从中周旋保护,当真没本事。”

  不忍看他自责,沐昭晴温笑着安抚道:“万莫说这见外话,这大越不仅是你的国,也是我的家,咱们姐弟自当一心,不分彼此,携手共进方能清佞臣,固山河!”

  皇姐执意如此,他若再拒绝似乎有些不识好歹,而今的局面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最终沐旭扬决定依照皇姐之意,配合她做戏,宣称长公主病危,次日便在朝堂之中提出要为皇姐招驸马冲喜一事。

  礼部尚书只道不妥,“自古以来大都是男子冲喜娶妻,并无女子招婿冲喜的先例。”

  沐旭扬尚未反驳,就见他四皇叔信王站出来纠正道:“长公主为君,驸马为臣,冲喜有何不可?虽说皇兄才驾崩一年,但如今长公主命在旦夕,太医束手无策,那只能尝试冲喜的法子。”

  实则沐旭扬下旨之前已与四皇叔通过气儿,是以信王才会帮他说话,然而那礼部尚书再次阻拦,“今日瑞王外出,不在朝堂,不若等瑞王回来,询问他的意见再做决定。”

  沐旭扬一听这话当即面色铁青,微眯起双眼,紧扣着龙袍下的膝盖,扬脸沉声道:

  “此乃朕的家事,又不是国政,何须瑞王点头?”

  饶是看出小皇帝动了怒,这礼部尚书也不疾不徐地再次声明,“皇家儿女的婚事并非家事,而是关乎国政的大事,长公主的婚事尤为重要,臣还是认为应当听从瑞王的意思,毕竟他有摄政之权。”

  其他朝臣亦跟着附和,“臣附议!”

  见状,沐旭扬越发恼火,痛恨没有决定权的自己,信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