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妒渐狂
��刀子不同,宫宴所用的酒并不那样粗糙,滑下喉头的时候并没有强烈火烧一般的感觉,温和的多,还有一种细腻的香醇,冰凉的酒夜经过喉咙的关口,顺着润暖的食道滑下,纪嘉的脸色更白,齐墨担心的扶住纪嘉,明明酒量不好,来挡什么。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纪嘉捂住嘴,压制住喉头想要呕吐的欲-望,身体往旁边歪了一下,虚弱的靠在了齐墨的身上,尖锐的疼痛几乎快要剥夺他全部的理智,但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这杯毒-药针对的人是他纪嘉,可纪嘉是替齐墨喝的。

  庆功宴上毒杀功臣,皇帝这锅不背也背定了,皇帝说没有授意谁会相信?大宇定会内乱,若不将纪谦尽快处理掉,就可能会浑水摸鱼跑掉。

  一定,一定要在这席卷而来,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痛楚之中,尽可能,对齐墨把事情说清楚。

  齐墨感觉到手上的重量,脸上露出颇为无奈的笑,却也用劲扶住了纪嘉,还来挡酒,是不是已经醉了?脸色这么白。

  纪嘉除了痛感,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就着齐墨扶他的手,使劲凑到了齐墨耳边,他中毒之后一直压制着,除了脸色白些没有异常,常人也只当他是醉了。

  “……齐、齐墨……”纪嘉无力的话语随着殷红的血液一齐流出,话语被搅乱的模糊不清,“酒有毒……残局……不、不要放走纪谦……”

  红色的鲜血划过纪嘉好看的嘴角,流过惨白如纸的皮肤,滴落在齐墨肩头,月白的华服,艳红的血,如此刺眼。

  这些事情的发生,不过几息之间,旁人还没有反应齐墨这边几人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六皇子身边的纪谦闷哼一声,突然晕了过去,却是三皇子一把把他接住,而宴会的焦点的并肩王,也一手抱起身边似乎醉的厉害的纪嘉,飞快的请罪离开,说是两人都醉的厉害,要去后殿休息。

  而剩下的六皇子,则是一脸的茫然,满眼的震惊,之后整个人都焦躁无比,虽然很快收拾好情绪,但之后明显非常心不在焉,酒还没过三巡,就推说喝多头痛,让众位大人好生乐呵,自己也往后殿去了。

  宫宴的中心是齐墨,齐墨不上道走了,皇帝的儿子当然可以不必再留。

  众大臣依旧喝着酒,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似乎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不就这件事交谈,丝毫也不做窥探,心中究竟作何想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

  齐墨一路恨不得脚下生风。

  纪嘉的状态糟糕极了,却保持着微弱的神智,埋头在他的胸前,这一路走来,胸前温热的湿润触感一直在重复“温热——湿润——来不及变冷——温热”,这个过程一直更新,也让齐墨揪心,几乎让他忘记呼吸,纪嘉一定是在吐血,还是这样一直不间歇的……

  中毒了!真的中毒了!齐墨心中愧疚与自责混杂,仇恨和痛苦交织,眼睛睁得很大,几乎让他的眼眶发痛,胸腔闷得像是要炸开一般。

  才转出正殿,南宫璋立刻让人传了太医,并嘱咐一定要快,并赐了令牌方便他行事,回头发现齐墨已经将纪嘉放在了偏殿的床上,正让纪嘉伏在他的双膝之上,手指伸进纪谦的嘴里给他催吐。

  但效果似乎不大,纪嘉一直咳血让他不好实施,反而让纪嘉血咳得更快,很快床边的地上也聚集了一滩殷红的血液。

  齐墨的月白衣裳胸前已经更浸湿了一大片,浓烈而鲜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