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挺好(一)
伙儿的?这老东西都快骑到你头上了,你自己压不住人,我这帮你收拾下人呢,你怎么还护上他了?”

  景中秀被谭文靖唬了一跳,“欠捅……”

  谭文靖怒道:“你丫才欠捅!你全家都欠捅!”

  景中秀哭笑不得:“谭家主息怒,但真不至于,淳叔原是父亲身边的人,训我两句也是应该的。”

  幽州鬼道谭家主被噎得气管子疼,怒瞪那面无表情的老仆,手指头指着人的鼻子道:

  “就这样儿的,在我家绝对活不过三天!”忽然一晃神看见了冷眼旁观的杨老太太,“杨夕,你说,你当人丫头的时候敢这么说话吗?”

  杨夕把脑袋转向窗外:“别问我。”

  谭文靖掰着她的脑袋掰回来:“嘿,你兄弟被奴才欺负了你没看见呐?”

  杨夕瞪着眼睛:“去他妈的,官府户籍上我还是奴才呢!”

  谭文靖到嘴边儿的话又给堵回去了。

  看看景中秀,又看看杨夕,心里那只小手儿好悬把胸口都给挠裂了。

  “擦,你们俩这样子怎么倒好像是我的不是了?我特么在这枉作恶人我图什么我?景中秀,我拿你当朋友才开这个口。就你这怂样儿,等你继承了王府,府里边儿不得翻了天?”

  他这是切肤之痛,锥心之言。

  因为主人压不住下人,而导致整个家里乌烟瘴气几乎散架,是谭文靖几年前刚刚才经历过的灾难。那段时间,谭家账本上的灵石流水似的消失,逃奴一批一批的跑,下面的旁枝天天跳着脚地要分家。

  没心没肺到谭文靖这个程度,也是一宿一宿地盯着床顶的帐子到天亮。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谭文靖是什么性子和软的主人,这只是因为他完全想过自己会有继承家业的一天。

  那是他这个谭氏的家主无能……

  他逼得没有办法,跑去昆仑战部,仗着父亲的死劳,厚颜向邢铭求救。他本来求得是邢铭教自己算账,教自己驭下,教自己那些人情往来和勾心斗角。这些本来他作为谭氏家主的最小的那个儿子,以为一辈子都和他没关系的事情,终于有一天成了他生存必须的技能。

  但是邢铭却看着他,摇头。

  邢铭告诉他,来不及。等到谭文靖真的学会了如何打理一大家子数百口人的事务,恐怕他就该学习怎么让一个破产的家族东山再起了。

  谭文靖问邢铭:难道我就没救了吗?

  邢铭告诉他:你没救了,但是谭氏还有。

  谭文靖于是问:怎么救?

  邢铭说:我去一趟,谭家当天就能稳下来。

  谭文靖几乎不用动脑,就知道邢铭说的是对的。甚至不用邢铭,马烈、严诺一之类的派一个去也尽够了。

  就在谭文靖以为邢铭要出面帮他镇场子的时候,邢铭又反问他:你说,我去了之后需要算账、驭下和人情往来勾心斗角么?

  谭文靖愣了愣,他觉得这些事是邢铭的专长,才来求救。但如果就这个问题本身来讲,其实是不需要的。他再傻也还知道,邢铭只要去了,一切就都稳当了,至少是暂时稳当了。

  于是谭文靖傻傻地摇了摇头。

  邢铭便告诉他:所以你看,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