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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

  时槿之很爱惜自己的琴,有一套专用的清洁保养工具,定期清理,她甚至亲自去过施坦威工厂参观制琴过程,以便更好的了解钢琴构造。

  如今人不在,钢琴蒙了灰,对方知道了肯定会抓狂。

  傅柏秋打开房间的灯,扫视一圈,屋里十分干净整洁,除了床、衣柜、书桌,没有其他大件家具,飘窗上放着几张稿纸,墙角立着一个行李箱,仅此而已。

  床头柜上有没吃完的止痛药,半杯凉水。

  她鼻头发酸,缓步上前,正要拉开第一层抽屉,目光被枕头边的长方形卡纸吸引。

  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太好,但手却已经伸了过去。

  卡纸老旧,边角折痕掉着白屑,是一张登机牌,名字是时槿之的拼音。

  而时间竟然是2010年7月24日……

  巴黎直飞北京。

  傅柏秋捏着卡纸的手抖了一下,心像一颗被驻空的牙齿,短暂麻木着,突然间情绪上涌,如狂风吹来,便隐隐作痛。

  她对那一年,那个七月,格外敏感。

  7月18号空难发生,20号她与其他罹难者家属一起赶到坠机地点,23号她带着半只被烧得变了形的妈妈的鞋子,孤零零回到榕城。

  然后料理家人的后事,接受保险赔偿金,继承全部遗产。

  整整忙了一个月,期间时槿之一个电话也没打,一条短信也没发,而她主动联络,等来的却是对方简单敷衍的回应。

  心灰意冷之下,她提了分手,对方也干脆地答应了。

  可是这张登机牌……

  傅柏秋紧紧捏着卡纸,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原来当年时槿之回来过。

  那为什么不来找她?不联系她?对她不闻不问?

  她为她找的理由,她心中留存的侥幸,全部在看到登机牌的这一刻崩塌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傅柏秋深吸了一口气,飞快抹了抹脸,把登机牌放回去,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那架钢琴在黑夜里积着灰,无人问津。

  -

  翌日下班,傅柏秋把布丁送到了小区附近的流浪猫收容所,说是路上捡到的。

  不到两个月的小奶猫,还没打过针,就这样被她以一种温柔的方式“丢弃”了。

  但她还是得去医院。

  时槿之坐在病房里玩手机,尽管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拼命忍着不吃东西,她频频抬头朝房门口张望,期待下一秒那个人就会出现。

  从四点钟到七点钟,从白天到黑夜。

  “毛毛怎么还不来?”

  第n次张望,时槿之忍不住点开了手机通讯录,找到“我家毛毛”,就在要按下去的那一瞬间,房门被推开,一阵风灌了进来。

  那人依旧从头到脚一身黑,赫然出现在灯光下,像夜色中剥离出来的一部分,阴郁沉冷。

  “你来了。”时槿之放下手机,笑着伸出手,“我们去吃饭。”

  傅柏秋看了旁边的姐姐一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