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有。」费烈好心地,他不敢看意心。「我没有去比利时,只打了一通电话。」
「找到他了吗?」文珠偷看意心。
「他正在替人‘告解’,不能听电话。」费烈说。
文珠轻轻叹息,斯年做了神父,是她最不能释然的事,但,她又无能为力。
「真是莫名其妙,我完全不能把斯年和神父联想在一起。」她哺哺骂着:「斯年太固执,太钻牛角尖了。」
「不能这幺说,他有自己的想法。」家瑞阻止文珠再说下去。「你不是他。」
「是,上次他给我写信,说他心情平静而快乐。」费烈说:「虽然这事很遗憾,但他平静、快乐,也就够了。」
提起斯年,大家都无话可说,只有无限烯嘘。当年的好友、当年香港最出色的王老五,当年教意心付出全部感情的男人——他们还能说些什幺呢?
「慧心,斯年送给你的‘悠然草’呢?还在不在?」文珠忽然想起。「你说要移植香港的。」
「在,当然还在。它——欣欣向荣,」慧心勉强抑制住心中的千头万绪,「已经从一盆变成几十盆了。」
「那不正像斯年在比利时教的学生!桃李满天下。」文珠开心地叫。对她来说,没有永驻的哀愁。
「一个哈佛的mba教中学生实在是浪费。」家瑞说。
「这是斯年的选择,他快乐就行了。」慧心说。终于说了斯年的名字。
斯年。
「是!我们该尊重他的选择。」费烈也认真的说。
「但是斯年完全不尊重他的朋友。」文珠说。
「文珠。」家瑞温和地制止。
文珠果然不语,还是家瑞对她有办法。
于是,几个老朋友开始进食,不再谈斯年,许多话题也没再扯出来,但——在这文华二楼,这是斯年往日午餐的地方,他——他的气息仍在,他的人也似乎就在附近,在每一个朋友的心中。
「慧心,斯年之后,你真不打算再接受其它男孩子?」文珠第一发抱。
「我——没有拒绝过。」慧心微微皱眉。
「没有才怪!你不给任何人机会。」文珠不以为然。「其实,你是不给自己机会。」
「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素心微笑。
「不要这样,斯年不是全世界推一的好男人。」文珠是藏不住话的。「你为什幺不再试试?」
「我该怎幺说话?」慧心耸耸肩。「我心中巳容纳不下什幺了,我只有工作。」
「难道除却巫山真的不是云?」文珠叫。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她摇摇头。
「你太固执,和斯年一样固执,一样钻牛角尖。」文珠哇啦哇啦地把不满全抖了出来。「虽然,我们该尊重你们的选择,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们这样。」
「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我也——无能为力。」慧心垂下头。「我很感谢你的一番好意,文珠。」
「天下会不会有第二个傅斯年?」文珠半开玩笑。
「其实——我喜欢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