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面女子的眸子仍是冷然的。“不必客气。”她没打算多留地转身欲走。

  “姑娘,请留步。”一名将军叫住了她,“那悬赏的百两黄金……”

  “我用不著。”她傲然地说。

  “姑娘芳名?”元帅若醒来定会追问是何人救了他,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萱王府的总管问:“这百两黄金,他一定会要我们奉上。”

  蒙面女子转头看他们一眼,美眸中没有温度、没有感情,仿佛她会救人只是例行公事。“我救他不为财,若他醒来坚持要一个我救他的原因,就替我传达,因为他姓萱。”说著,她在大伙儿面面相觑的情况下愈走愈远。

  是的,就因为他姓萱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救他,这是她爹爹和师父的遗言。

  这蒙面女子是索情。

  她不知道师父怎么会留下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遗言,也许是索家欠萱家什么吧、也许两家曾是世交,也许……有太多的也许、不确定,然而,有一天她会弄清楚一切的。

  首先,她要弄明白的是其他和她有血缘关系的索家人都到哪儿去了?

  被构陷通奸卖国不是统统要全家抄家的吗?何以索家只被贬为贱民?

  有太多的疑点在她心中,有一天她要将它们一一解开,而她也饶不了那害她索家贬为贱民的钟国丈!

  那老贼饶不得他!

  ☆☆☆

  春暖花开,蛰伏了一整个冬天,爱好出外踏青狩猎的人们选了最近春阳高照的日子一窝蜂地到城外活动。

  往城外的巷口开了数家有名的药铺子,这天京城最有名的济世药铺前,一名披散著头发的中年妇人正苦苦地哀求著掌柜。

  “求求您,大老爷,您就高抬贵手地走一趟索家庄,替我的孩子看病吧!他已经烧了三、四天了,烧得昏迷不醒,我……求求您!”

  “索家庄?那可是贱民庄哩!我好端端的人家不救,去救贱民?嘿!那会玷污了我的手。”

  “所谓医者父母心,贱民也是人呐!我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他……他才十五岁,我给您跪下,求求您救他吧!”说著妇人真跪下了。京城的药铺大夫她全找了,也求过了,仍没有人肯救她的孩子。

  平民和贱民就差那么多吗?他们索家只因被人构陷才成了今天这局面。受陷害的人命如此不值、如此低贱,而构陷他们的人如今仍是得意官场、呼风唤雨。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跪我就有用吗?嘿!贱民不就向来就习惯哈腰弯背的过日子吗?”掌柜命仆人把妇人赶到门外。“碍眼得很,真是讨厌!”

  被赶到门槛外的妇人仍坚持跪在门外不肯离去。

  见围观的人愈来愈多,掌柜一肚子火地来到她面前,“哭什么哭?一大早就来触我楣头,滚出去──”他一抬脚就往她单薄的身子踹去。

  那妇人狼狈地滚了好几圈才扑到街道上去。她吃力地爬起来,仍在原地跪著,决心非跪到请到大夫不可。

  她已经为孩子奔波数日,也哭了数日,这回哭著、哭著晶莹的泪竟成了殷红色的泪。

  远处传来叫喊回避的声音,想必又是哪位达官贵人乘著轿子或骑马要经过了。街上的路人迅速地让成两边,以免触犯到官爷那可是吃不完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