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平白任他责骂的奴婢。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一再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在心中反复地从一数到十,又从十数到一,她努力地让自己的脑袋静下来,不愿在他等待好戏的注视下发脾气,否则岂不落入了他所谓的“没大脑女人”的行列之中?

  看着他昂着下巴的高傲模样及一副即使骂人时都显得冷静异常的眼眸,龙兰棋开始同情起任何一个必须和他作对的人及任何一个生活在他方圆百里之内的人。这种人何必和他计较生气,他根本不知道“仁厚”两个字怎么写。

  他对人都这么不友善吗?子谦的快乐让她以为他多少改变了些,可是一道疑问滑过脑中

  “无话可说吗?”他冷蔑地勾起一边嘴角。

  龙兰祺微偏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今然后,她上前走近了他一些,嘴边小涡温柔地浮现,对他微笑着:

  “你真好。”

  龚希一瞪着眼前的女人,就算她的头上此时开出了三朵花,他也不会比现在更讶异了。

  她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而产生异常反应吗?被一个相识不深的人指责,不是该怒目相向、恶言以对吗?再不然,她也该像个正常女人的情绪反应一样,甩他一巴掌以抚平她受伤的心,她刚才握紧了拳头,不是吗?

  “我很正常。”龙兰棋望着他。

  龚希一动了动颊边的肌肉,冷哼了声。

  “谢谢你的关心,也谢你给的建议——虽然你凶得很——但还是个好人。”她看着表情仍旧带着怀疑的他,沉静地继续说道:“你大可以像我们第一天见面一样,对我不理不睬的,不是吗?告诉我那些话,代表你的出发点是好意的,虽则你用的方式是令人恼火,但总结还是希望我小心,不是吗?我可以自以为是的认为,你开始把我当成一个朋友看待了吗?”

  他愕然了,因为她的话今因为她与常人不同的思考模式,更因为她体会了他的用意。

  他从不在言词上加上什么无用的修饰,总认为单刀直入会得到更直接的效果。即使他的快口快语听在一般人的耳中常是火药味十足,他却不曾因此而改变自己的个性。他何需为了旁人面将一个真实的自己设上一些狗屁不通的社会化标准。

  懂他的人,不多——所以都是知己。

  “你是根本就不怕人,还是从没被伤害过?”他挑起眉,莫测高深的眼眸中开始浮起浅浅的欣赏。

  她耸了耸肩,摇摇头。“除了我自己之外,没有人能伤得了我。”

  龚希一咧开了唇,用崭新的眼光打量她,万万没想到她的想法与他颇为相似。他一直认为别人的毁誉只是一种外在的形式,没有必要因为那些话语与传言而感到气愤与悲伤。自己的心才是决定一切的主宰。

  也许女人不全然都是些令人不可忍耐的生物。

  由衷地,他给了她一个笑,宛若邀请似地向她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哇!”她开心地轻喊出她的惊讶和喜悦,愉快地将手放入他的掌中。

  在温暖的夕阳下,他们交会了属于友谊的一握。

  收了手,她却仍盯着他充满着贵族气势的五官——他的眼深邃得让人不想移开眼光,

  “其实你不那么凶恶、不那么咄咄逼人、不那么自我中心时,我就比较能理解为什么你会被列在杂志票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