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女人的眼中,只有因丈夫受冤屈的痛苦,倒没有什么虚伪的多余滥情。

  “她说她化成灰都认得我先生”妇人泣不成声地抽噎着,绝望是她此时的写照。

  “你是那位王小明的太太吗?”龚允中开口问道,想起昨晚的夜间新闻——一则计程车司机强暴未遂的报导。在目前混乱的社会中,这种层出不穷的案件绝对构不成令人印象深刻的条件。他会记得,完全是因为那个司机有着一个国小课本、习作中常出现的例句名字——王小明。

  “是是是!”王太太一个劲的点头。

  “被指证历历,少不了判个十年、八年的。”龚希一微眯了下眼,不甚客气地直言。

  “十年”妇人一听今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十年,孩子才五岁啊!”豆大的泪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希一,去见王先生,了解一下这件案子的情况。”一直未发言的龚启允轻咳了声,对儿子说道。

  “我才刚结束一个案子。”没有拒绝亦没有答应。

  “她的孩子和子谦差不多大,还需要父亲。”龚启允一语双关地说。

  龚希一静默了,想起今晨梦中那一双泣血的眼。不想有感觉、不想去在乎,但潜意识中却仍是存在着内疚感。

  “下午到事务所来。”他丢下了话,毅然转身离去。不愿去猜想心中此时不期然的揪痛——算是另一种方式的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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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疼痛的两鬓,龚希一夹着公事夹走出了车门。

  又一件棘手的案子。他前几天去看过王小明,下午也刚和承办的警员详谈过。近来,不少计程车司机曾被人以同样的手法陷害过,而这些司机大都和王小明一样,只当车子失而复得是不幸中的大幸,却没人料到自己的车巳成了强暴者的犯罪工具。

  但今王小明的情形和他们不同。先前受害的女子都被歹徒强暴得逞,因此警方可采集到dna来比对,依此去判定计程车司机的涉案与否。然而王小明被控的是强暴“未遂”根本没办法做什么科学性检验,更糟的是,被害人根本是一口咬定了王小明。

  他目前唯一能做的,是请求警官协助,提出王小明矮胖的身材和先前许多受害者所说的高瘦特征不符,且王小明若真的是强暴犯,怎会在强暴了女子之后,毫不避讳让被害人看到他的车号,还大刺刺地回到家等着警方来逮捕睡眠中的他呢?何况,指证王小明的女子是在案发后不久,情绪极度不稳定的状况下做的指认,当然可能因为激动而错认疑点太多,要他如何坐视一个无罪的人被判上长长的刑期呢?

  走至幼稚园门口旁,龚希一瞄了眼手表,发现自己己经比平常晚了半个钟头。于是,朝警卫点了点头,他加快步伐走人幼稚园中。

  一边走路一边伸手扯松了领带,他不苟言笑的脸庞寻找着子谦的身影。些微的心乱飘上心头,那孩子的身影向来都是孤伶伶一个的——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子谦的身旁常是不落单的。

  目光掠过那些玩耍嬉闹的孩子,他逡祝着园内的角落,在一棵闪着夕阳余晖的榕树下寻到了那三个身影。

  己经有些习惯这样的场景。那个叫做龙兰棋的女人和她的小女孩,还有微笑的子谦。

  龚希一停住了脚步,望着树下拿着树枝在地面开心画图的三个人影,这样温馨的场景,出现在幼稚园孩童的欢乐气氛之中,没有任何的不协调。子谦看来就像个正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