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住他的手,态度亲昵。

  她介绍:“南孙,我同学。这是谢祖宏。”

  南孙点点头。

  只听得小谢笑道:“可让我碰见了,天天说没空,幸亏同女孩子在一起,算你。”

  他笑着回自己的桌子,一大堆人,男的全像金童,女的都似玉女,略嫌纨绔,但不失天真,南孙不讨厌他们。

  她以熟卖熟地问;“谢祖宏干哪一行?”

  “吃喝玩乐。”

  “啊?”

  “他什么都不干,他家里做航运。”

  “追你?”

  “但凡穿裙子的都在他追求之列。”

  “是要有这种人才显得热闹。”

  “谁说人没有命,不由得你不妒忌。”锁锁用眼角瞄着那一桌。

  南孙按住她的手,“但社会也有你我的地位,我们会成功的。”

  锁锁只是笑,叫结帐,领班说谢先生已经付过。

  这时小谢又过来坐下,“明天,”他缠住锁锁,“明天一定要答应我出来。”

  锁锁说:“明天我在巴黎,你也来吧。”

  “咄,来就来,又不是稀罕的事。”

  锁锁笑,“那么巴黎见。”

  她拉着南孙离去。

  “明天你真去巴黎?”南孙问。

  “不,是罗马。”

  “你何苦骗他,说不定他真去了。”

  锁锁笑不可抑,“真,他那种人的世界里有什么叫真。”

  她一点也不相信他,可是在他面前,又装得一丝怀疑也没有,这种游戏,需要极大技巧。

  南孙不禁羡慕起来,离开学校就可以玩疯狂游戏,待她数年后毕业,锁锁已是九段高手。

  “谢家有一只豪华游艇,几时叫他借出来我们玩。”

  七个月后,她又辞去飞行工作。

  南孙每见锁锁一次,就发觉她身上的行头道具又进一步的考究精致。

  不知从什么似乎开始,朱锁锁已经放弃穿黑白灰以外的颜色,年轻女子穿素净的颜色反而加添神秘的艳光,她多南孙说,女性到中年反而要选鲜色上身,否则憔悴的脸容加灰秃秃的衣服活像捡破烂的。

  她对这些十分有研究,交的学费也不知有多少。

  开头认为貂皮最矜贵,做了黑嘉玛穿,后来又觉得土,扔在橱角,穿意大利皮革,最后宣布最佳品位是凯丝咪大衣,让南孙陪她去挑。

  走进精品店,南孙不相信衣服上挂着的标价可以在真实世界中找到顾客。

  然而她亲眼看到老老嫩嫩的女性穿插在店堂中,每人双臂拥霸着一堆新衣,满脸笑容喜孜孜地往试衣间跑去,夏季试冬装,冬季试夏装。

  南孙从来没见过如此荒谬现象,这些女人,包括锁锁在内,视穿新衣为人生至大目的之一,但愿她们来生投胎为芭比娃娃,不停地穿换时装。

  当下锁锁爱不释手地选购了一大堆,南孙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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