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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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本那样的书吗,讲几百个女子的生平?”

  时珍没好气,“无聊才读书已够恶劣,你是根本不读书。”

  园子越走越深,这分明是一个春天,空气中充满花香,令人嗅之精神愉快到极点。

  树枝上挂着精致的鸟笼,里头关着八哥儿,一见人便叫:“贵客来了,贵客来了。”

  之洋看见一进红墙绿瓦房子,便扬声问:“有人吗?”

  连时珍都猜不透谁住在此,“人好像已经搬走了。”

  “慢着。”

  有哭泣声。

  “谁在伤心?”

  一时分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小,那哭声中的深深伤感却至真至诚,以致哭声扭曲,像受伤的野兽辗转呻吟。

  之洋立刻说:“此人一定是失去了至爱。”

  时珍脸色沉重,“让我来看看是哪一个。”

  她伸手掀开一道洋红色软锦帘。

  屋内只余几件简单家具,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伏在一张贵妃榻上哀哀痛哭。

  听到脚步声,他吓一跳,连忙转过身来,抹干眼泪,瞪着之洋与时珍。

  只见时珍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是你!”

  那年轻男子相貌清秀,但眉梢眼角生有一股纨绔轻薄之意,之洋一见,便说不出的厌恶。

  只见他看到生人,悲伤之意顿减,瞪着两个女孩子,忽然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作此打扮,究竟是男是女?”

  时珍拉起之洋,没好气地说:“几百个人,偏偏遇上他,我们走。”

  那人打一个揖,“两位姐姐,找我何事,有话请说。”

  之洋看着他,“你倒是会低声下气。”

  时珍说:“这是他一贯手法,拿手好戏,别去理他。”

  之洋忽然喊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贾宝玉!”

  那人一听,颓然,“你们心中都只有宝玉。”

  时珍没好气,“不不不,他不是贾宝玉,他更要猥琐。”

  那人抗议:“喂!”

  随即坐下,用手托着头,似不欲分辩。

  之洋好奇心大炽,“你到底是谁?”

  时珍冷笑一声,“你不认识他?他是大名鼎鼎的——”

  那人挥挥手,“我叫贾琏。”

  这下连之洋都失望了,“怎么会是他!”

  那贾琏生气,“我与两位陌陌生生,不知何处惹两位厌憎?”

  之洋用手扇了扇鼻子,“臭名远播。”

  那贾琏想也没想过有妙龄女子会如此刻薄地面斥他,不禁呆住,一方面伤心事涌上心头,更加无精打采。

  时珍出言讽刺:“你这回子又哭什么?好端端一个人,弄进园子来,不出一年,被整治至死……”

  那贾琏心如刀割,“不不不,不要再提了。”

  之洋为之发指,“谁,谁整死了谁,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