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p; 求真笑笑:“是列太太吧,我是这幢房子从前的住客,最近自外国归来,特地来看看故居,邻居们说,现在你们住在这里。”

  那位太太到底年轻,阅世不深,不防人,况且,见来人是上了年纪、衣着考究的女士,便客气地说:“请进来喝杯茶,贵姓?”

  “我姓余。”

  “真巧,我也姓余。”

  求真与她喝了一杯茶,享用了一块糕点,短短时间,她已知道余宝琪完全蒙在鼓里,绝对无知,她出身良好,教养极佳,深爱列嘉辉,但完全不了解他。

  求真见目的已达到,起身告辞。

  余宝琪送她出来之际,犹自殷殷地说:“我们把这面墙改过了,客厅宽敞些,嘉辉说我们不需要那么多房间。”

  求真看着她。

  嘉辉长嘉辉短,“列先生比你大很多吧?”

  “才十岁罢了,”余宝琪甜甜地笑,“刚合适,你认为是不是?”

  求真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一声,恐怕不止呢,恐怕要比你大一百岁呢!

  她悄悄离去。

  求真到另一个列宅去找另一位列太太。

  许红梅的精神更差了,真似油尽灯枯,求真蹲到她面前,忽然怔怔地落泪。

  许红梅拂一拂求真的头发,温言问:“受了什么委屈?”

  “不!不是为我自己。”

  “那么,是代别人抱不平?”

  求直不语。

  “是谁?”许红梅轻轻问,忽然之间,她明白了,“是为我?”

  求真仍然不语。

  “啊,你都知道了。”许红梅感慨地说:“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样的聪明人。”

  求真点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也早知道他的事。”

  许红梅笑笑。

  “所以你不愿与他一起去见原医生,你觉得已没有意思。”

  许红梅轻轻说:“变了的心,再年轻还是变了的心。”

  讲得真透彻。

  求真轻轻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啊,很早很早,在第三者还在音乐学院修读的时候,我并非一个不敏感的人。”

  “他一直瞒着你?”

  “不,他一直没同我说起。”

  “他不知道你已了解这一切?”

  许红梅忽然反问:“你猜呢?”

  “我猜你们二人是明白人。”

  许红梅笑了。

  “这五年来,你没想过拆穿他?”

  “不止五年了,算起来,他们自认识迄今,已有七八年光景。”她加一句,“我并不糊涂。”

  求真语结。

  许红梅反而要安慰她:“别难过,我们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件事是完美的。”

  求真牵牵嘴角,“我还以为你俩是神话故事中的二世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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