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想,那个送花客倒底是谁,是为了他隽芝才对男友诸多挑剔?

  感情进入猜忌期,不由得小心翼翼,谨慎起来。

  隽芝试探问;“你把小动物先拎回家吧,我们改天再见。”

  沛充不欲勉强,“也好。”

  真不值,大好良宵就叫一只猫给破坏掉。

  为什么硬说唐隽芝孤苦。

  全世界走俗路的人都看不得他人逍遥法外,非要用吃人的礼教去压逼他人同流合污不可。

  含怨地返到公寓,用锁匙开了门,看进去一片洁白,鲜花静静散播芬芳,一切摆设数年来一个样子,不崩不烂,筱芝曾笑道:一你家布置,搬到我处,只能用上一季。”

  祝家每年例必装修一次,确有实际需要:水晶灯被老大一球报销,墙纸下角全是老三抽象派蜡笔习作,沙发套成张撕出,澄色地带全是黑手印,深色地带全部粘呼呼,整间屋子体无完肤。

  连一只毛毛玩具都得每星期丢进洗衣机清洁一次,洗至褪色起绒珠。

  可怕?热闹呀,满屋跑;永无宁日,转眼一天,不必数日子。

  数千年来存在的家庭制度肯定有它的价值。

  渐渐觉得了:

  也许在他人眼中,唐隽芝的确寂寞得慌,这一刻也许还不那么明显,再过三五七年,十年八年、或许真会抱着一只肥壮的玳瑁猫,坐在摇椅中过日子,双目永恒地看着窗外,像是期待什么人前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