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来,没有人对我表示兴趣。”

  小郭笑着发动引擎,她太谦虚了,他听过她的事,也知道此刻她名下不贰之臣姓甚名谁。

  他也看出她今日心情欠佳,不想乘人之危,

  “我送你回家,任何时候,你需要倾诉,随时找我。”

  “你会有空?”

  他笑笑说:“一个人——”

  隽芝给接上去,“一个人没有空,只因为他不想抽空。”

  他俩笑了。

  开头与易沛充在一起,也有同样的轻松愉快感受,渐渐动了情,沛充老想有个结局,他比隽芝更像一个写小说的人,男女主角的命运必需要有个交待:不是结婚,就得分手。一直吊着读者胃口,了无终结,怎么能算是篇完整的好文章?

  隽芝就是怕这个。

  她不想那么快去到终点,同一个另主角无所谓,场与景则不住地更换,但要求花常好月常圆,一直持续下去,不要结局。

  隽芝害怕步母亲与姐姐的后尘。

  到家时两已下得颇大,隽芝向小郭挥手道别。

  下一场下一景他或她与什么人在一起,她不关心,他也是,多好,无牵无挂。

  沛充虽然也从来不问,但自他眼神表情,她知道他不放心。

  倾盘大雨降低气温,头脑清醒,正是写作好时刻。

  隽芝把握机会,沙沙沙写了起来,静寂中,那种特殊敏捷有节奏的声音好比蚕食桑叶。

  幼时她养过蚕,十块钱一大堆,蠕动着爬在桑叶上,一下子吃光叶子,玩腻了连盒子一起丢掉,简单之极。

  筱芝养第一胎她跟父亲作亲善访问,小小一个包里,隽芝不敢走近,离得远远看。

  只听得父亲慨叹日:“孩子一生下来,即是一辈子的事。”

  又听得筱芝回应父亲:“被父母生下来,也是一辈子的事。”

  吓得十多岁的隽芝发抖,如此一生一世料缠不清.不可思议,长大后,果然,她认识不少既要供奉高堂又要养育妻小的夹心阶层,迷失在上一代与下一代之间。

  黄昏,她用羊肉火腿夹麦包吃,易沛充的电话来了。

  “没出去?”声音里宽慰的成分太高,值得同情。

  “写作人有时也要写作的。”

  “明天老祝要带儿子们去见筱芝。”

  “叫他不要乱洒狗血!”

  “他说他会在楼下等。”

  “你叫他明天先来接我,我们一起出发。”

  “筱芝的公寓挤得下那么多人?”

  “大家站着也就是了。”

  “祝你文思畅顺。”

  那日隽芝写到深夜:两个天外来客来到太阳系第三颗行星地球作实地考察,深入民间调查,经过好几个寒暑,他们作出报告,结论为“一种不懂得爱的生物,他们有强烈的占有欲、上进心,甚至牺牲精神,生命力顽强勇敢,但是,不懂得爱,最大的悲剧还不止于此,最令人恻然的是,他们人人渴望被爱”。

  第二天一大早被大姐夫吵醒,大军压境,一家四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