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向大姐后芝说:“这种事,断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大姐已累得无暇作出适当反应。

  那么说女子至美的时刻乃身为孕妇之际者可得最佳谎言奖。

  目睹秀丽的大姐二姐沦落到这种地步、亦使隽芝心痛不已。

  隽芝边摇头连叹息地离开出版社。

  回到家门,见一婴儿车停放门口,四周围并无大人看守,隽芝趋前两步,只见一小小幼婴,正在踢动腿部,啧,粗心的父母,须知所有意外与悲剧,均在刹那间发生。

  正想进一步研究,身边忽然闪出另一小小人儿,叉着腰,怒目瞪着隽芝。

  隽芝对儿童的年龄不甚了了,约莫猜这黑皮肤,大眼睛的小男孩有三岁左右,只见他伸手护住婴儿车.向隽芝发出警告:“这是我弟弟。”

  唐隽芝忍不住,“呵,你弟弟,你在此保护他,可是这样?”

  小男孩得意地答:“是。”

  隽芝见仍无大人接近,便出言恫吓这神气活现,目中无人的小孩:“好极了,那我就拿一只大麻包袋,把你兄弟二人装进去杠走。”

  那男孩已完全听得懂隽芝说的是什么,眨眨眼,拨直喉咙,大哭起来。

  隽芝连忙闪进电梯,松一口气。

  真卑鄙得到家了,同小小孩童斗起气来。

  可是隽芝从来不觉得人之初性本善,据她观察所得,儿量是至至无礼、自私、残酷、贪婪的一种动物,除非凶过他们,否则就被他们踩在脚底。

  是,她不喜欢孩子。

  一进门她便接到易沛充的电话。

  “约了我六点半,忘记了?”他吃了闭门羹。

  “你在何处?”隽芝怪心痛。

  “附近。”

  “你有门匙,为什么不开门进来休息。”

  “主人不在,我一个人呆坐着干什么?”

  “快上来吧,我已经回来了。”

  隽芝知道地狷介,他有他的原则,这样熟了,一样拘礼,易沛充曾说过,人与人之间最可怕是混得烂热,以至毫无私隐,甚至认为两位一体,你的即是我的,导致尊严完全瓦解。

  “结了婚呢?”隽芝曾问。

  “相敬如宾。”

  沛充显然就在附近,他一下子就上来按铃。

  隽芝一见他便说:“明天下午我要往翠芝家做保母,我俩娱乐节目告吹。”

  沛充见她不胜烦恼的样子,不禁笑道:“你看你,你生下来时亦是幼婴,何必讨厌小孩至此,相煎莫太急。”

  “我?我才不像他们,”隽芝倨傲地挺挺胸,吹起牛来,“我同维纳斯一样,站在一只扇贝上,冉冉由地中海升起,天女散花,春风拂脸那般出来。”

  易沛充存心打趣:“你肯定当时无人替你拍照留念?”

  “有,摄影师叫鲍蒂昔利。”

  沛充笑道:“我爱煞孩子。”

  “沛充,所以我俩永远不会结婚。”隽芝懊恼。

  “喂,结婚管结婚,孩子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