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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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殷瑟瑟推门进来,“找了半天,这里商场起码有三十多间时装店,做得到生意吗?”

  “我只卖衬衫与毛衫。”我礼貌的笑,“客人会得找上门来。”

  “愿者上钩。”她找张椅子坐下来。

  她这个人,远看一直有点魅力,因为轮廓还过得去,近看就不行,尤其是一口牙,既黄又长,出卖她的年纪。

  “我刚想叫哈拿去喝杯茶。”梅令侠说。

  我说:“我走不开。”

  梅令侠说:“我替你看铺如何?照码打个九折,我懂得。”

  我禁不住笑。

  “来,”殷瑟瑟说道。

  再不去就真小家了,于是我取过手袋与她走出店铺,在附近找了间咖啡座坐下。

  她叫黑咖啡,我要矿泉水。

  我看着这个“半姊”,不知她有什么话要说。

  她终于开口:“你们两姊妹这次回来,打算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

  “本来爹的财产分两份,我跟殷永亨平分。”

  “殷永亨?”他也有?

  “他是爹的义子。”

  殷瑟瑟点起一支烟,“爹很怕绝后,遗嘱规定将来我嫁人,第一个儿子要姓殷。”

  我点点头,“这叫作入赘,你未来丈夫愿意吗?”

  “现在你们出现,遗嘱就分四份了。”

  我感兴趣的看着她,她爹快要过身,她却冷静地谈论她的迸帐,我佩服之至。

  “分薄了不要紧,还看得到的是什么。”她喷出一口烟。

  “还不是都一样,”我不明白。

  “差太远了,给你马来西亚的橡胶园,生意不好,又要花精神管理,又不让你卖,要来干吗?”

  咦,怎么我没想到?

  “你要什么?”

  “当然是现金、股票、黄金。”

  “他有这些吗?”

  “怎么没有?”

  “你干吗不同他说?”我问道。

  “爹对我没好感,他喜欢的是殷永亨。”

  我冷笑,那只走狗。

  “梅令侠呢?”我问她。“梅姑姑会有一点好处,令侠?他就难了。”

  “到底是外甥哪,怎么会没份?”我问。

  “唏,钱是他的,他爱怎么调排,我怎么管得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来找我,不是与虎谋皮吧?”

  “当然,我不是笨得那么交关,我不过是要你了解一下情况,咱们联手起来对付老头是正经。”

  “你与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殷瑟瑟冷笑。“你以为我比你们好很多?我八岁就到伦敦寄宿,长年累月在宿舍渡过,个个星期巴巴的等他们寄支票来,圣诞会有一次长途电话——你以为只有你们像孤儿?”她的语气与眼神都是怨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