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我们这一帮人,先成为财经专家,再学做移民专家,水准之高,其他城市无法比拟。”

  宜室说:“但是我一向喜欢宁静平凡的生活。”

  “我如果有百万加币退休金的话,我也喜欢,谁爱留在这个功利社会天天鬼打鬼。”

  宜室笑。

  大家也都笑,一顿茶吃到此时为止。

  这三两年来,全人类坐下就谈这些,兜来兜去,还是回到原来话题。

  本年度盛行什么大前提,各人心中有数。

  宜室习惯开启信箱,方才上楼。

  一只象牙白长方型信壳在等着她。

  信封上用英文写着汤宜室小姐收。

  宜室的心一跳。

  呵这信壳这字迹她太熟悉了。

  只是没想到有人居然十多年的老习惯不变。

  她把信拈一拈,这次里面说些什么?从前她收过上百封这样的信,有时只有一句话,没头没脑像“我看到月亮便想,在温习的你,也沐浴在同样月色下,便觉幸福”。

  后来那人却把这些信全要了回去。

  少女时的宜室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来得太容易了,便以为往后机会多着。

  但没有。

  都没有人再懂得写信了。

  小琴来开门。

  “谁的信?”可见这信壳有多瞩目。;宜室把信收进手袋,她不是个新派的母亲,她希望她可以答:“我旧情人的信”,但英世保算得是情人吗,她们年青的时候,恋爱就是恋爱。

  英世保那样大胆不羁,也一直视汤宜室为矜贵的小公主,并没敢越礼。

  故此浪漫美好的感觉直延伸至今日。

  宜室小心剪开信封,抽出信纸,英世保是那种仍然用自来水笔的人。

  宜室,他写,侧闻宜家说你或可能来温哥华长住,方便时当可与我一聚。

  附着卡片地址。

  用了两个可字。宜室直觉上有种荡气回肠之感。

  “回来了?”尚知探头进来。

  宜室吓一跳,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