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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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声不响地向公司拿假期到纽约去住了两个月。

  回来的时候,卓尔已成为鲍家的女婿,鲍小姐门丈夫。

  我一句话都没说过。卓尔像河边杨柳,爱飘荡到哪一个角落,就是哪一个角落,与我无关。

  但是我的一颗心呵,心在滴血。

  如今一年整,仍然怅惘,恨意日渐消除,感倩日益淡去,不过我仍然记得这件往事,曾经一度我是别人的女友。

  唉。

  后来在电视新闻节目中,也见过卓尔出现在萤幕上,代表鲍氏机构发言,我看着他英俊的面孔,觉得并不认识他,我记得的,是事,不是人。

  对卓尔来说,鲍家比较适合他,他有野心有才智,等的只是机会,我能给他什么呢?充其量是耳畔喁喁细语,在这个竞争剧烈的商业社会中,他需要的可不是柔情蜜意。

  卓尔做对了,我不怪他。

  亲友再替我不值,我仍然觉得我们两个都做对了。

  回家洗把脸,明天又是另外一天。

  明天是周末呢,我伸伸懒腰,可以不必早起,罕遇的事往往带来意外之喜,包括周末在内。

  我也怕周末,时间有时无法打发,我连专程驾车往尖沙咀书店去买杂志也试过。

  我仍然修饰着自己,隔一天洗头,每两星期往最好的理发店修剪,每季买两次衣服,但求大方洁净,食物最主要够营养。

  夜间有空也会但心找不到理想伴侣,我已经廿九岁了。

  母亲陪着我去算命,急于要知道女儿什么时候嫁得出去。一切算命的对过去的事俱算得很准,对于未来,皆不甚了了,年轻女人上门去,自然是是问婚姻。他振振有词的算准我的姻缘明年要到了,我一笑置之,母亲却追问下去:姓什么?做汁么的?多大年纪?

  我觉得很荒凉,认为母亲嫌我,后来母女就疏远了。

  日子是寂寞的。

  混过周末,星期一去上班,见到了欧阳。

  欧阳是总经理重金挖过来的要员,外表倒还过得去,炙手可热的人物,自然有人来不及的上前去捧拍,因此我嫌他嚣张。

  姬娜说:“这位欧阳,你留意一下也是好的。”

  “我留意?”我笑。“公关组一个经理两个助手已在虎视眈眈了。”

  姬娜自鼻子哼出来,“公关组的几个姣婆!”

  大快人心。

  “周末开心吗?”我问。

  “很开心。”她说:“真希望你也在,戚小姐,大家都喜欢你。我们的船旁泊着一只白色的大游艇,叫着“顺利”号。他们说:船主姓卓,是威小姐以前的男朋友。”

  卓尔已升做船主了,了不起,而人们的消息也真灵通。

  我转过话题,“去买两个饭盒,天气热,不想出去吃。”

  “我约了人。”姬娜抗议。

  后面有一把声音接上来说:“那么戚小姐跟我出去吃。”

  我转头,看到是欧阳,马上皱上眉头,最忍不得男人轻佻──什么意思?

  但因为我的儒弱,仍然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