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珠的叹息
;“可不是。”

  “坐彼得爱文思身边好不好?”

  “我不喜欢洋人。”

  “爱文思不是烂鬼。”

  “对不起,”之俊笑,“对我来说,逢鬼必烂。”

  “那么坐欧士佳身边。”

  “我不喜欢医生。”

  “之俊,你到底喜欢谁?”

  “我自己。”

  “你别太坦白了才好。”

  “这也许是我唯一的优点。”

  “这倒不见得,谁不知道你们两姐妹腰缠十万贯。”

  “你今夜太俗气,不与你说了。”

  之俊站起来,到别的角落去散心。

  她走到泳池边。

  托着头,之俊觉得无聊,偌大客厅里那么多客人,谁对谁有真心,偏偏聚一起扯紧面皮又笑又说,唯恐失职。

  “二小姐。”

  “啊,张律师。”

  张律师是位中年妇女,几乎看着之珏之俊两姐妹长大。

  她微笑,“又从什么地方回来?”

  “洛矶山脉。”

  “这些年来,你也算是迹遍天下了。”

  “你知道吗,张律师,一只老鹰在天空觅食,它所猎得之食物,往往不足供给它飞翔的能量。”

  张律师点点头,“你到洛矶山脉观鸟去了。”

  之俊说下去,“老鹰的生涯原来这样悲壮。”

  “所以你捐出大笔款子给野生鸟类保护会。”

  之俊说:“是,我爱煞鹰类。”

  张律师只是笑。

  “他们劝我在把遗产花尽之前择偶,机会或比较好,”之俊停一停,“但你看之珏,就知道这不是真的。”

  “之珏太柔弱。”

  “可不是,”之俊说:“实在太贤良了。”

  张律师说:“之珏这样做,也有她的理由。”

  “什么花香?”

  “玉簪。”

  “啊,是,”之俊说:“我忘了,之珏最喜欢这花。”

  张律师说;“林家的事,你是知道的了?”

  “看林华山的样子,一点蛛丝马迹都无。”

  “华山的能耐不止一点点,所以怕之珏吃亏。”

  之俊问张律师,“林氏破产是破定了?”

  “之珏肯支持他们,又不同说法。”

  “之珏肯吗?”之俊问。

  “所以他替她搞这个生白宴会。”张律师笑。

  之俊也笑,“华山也做得太露痕迹了。”

  张律师叹息一声。

  之俊又说:“但,之珏是痴心的好妻子。”

  “之珏也找我分析过投资林家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