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乾,降!
打空了,也没疯魔到这种地步。

  可这位,却做到了。

  这是真的家里……不过了,就为了把这场仗,给啃下来。

  姚子詹长叹一口气,

  道:

  “那是因为,燕人觉得自己赢定了,楚人那边,已经再度分裂,楚地已经无法再掣肘燕人了。”

  “是啊。”

  李寻道微微抬起头,

  “大势,已经翻不回去了。

  过两日,

  我将领衔,上书官家,请降了。”

  “你……”

  姚子詹没有怒而炸起,斥责李寻道,而是眼里带着关切与心痛:

  “寻道,你何必如此……”

  “当年师父要去燕京前,我没劝住,师父没了。

  后山,是我长大修行的地方,我也没保住。

  这大乾,

  是我,是我父亲,一心维系之所在,也是没能护得下来。

  寻道,

  寻道我这辈子,寻了一辈子的道,到头来,寻得的,是一场空。

  我不后悔,姚师,我一点都不后悔,至少曾见曾闻曾想过;

  但既然空空的来,就许我,再空空的去吧。”

  “可名声……”

  姚子詹是文圣,对名声二字,最为敏感;

  “寻道,你当年是白衣下山,入朝为相,你可知,若是由你带头上书请降,民间会如何看你,史书,将如何写你?

  百年后,

  你李寻道在史书上,在传闻中,

  就将和那无良道士一样,谄媚君王,败坏社稷,奸佞小人……

  戏台上,会有丑角儿扮演你,陪着一身着皇袍之人,面对燕人铁骑时,展示那可笑的撒豆成兵之术!”

  “姚师不愧是姚师,连戏本子,都给我写好了,呵呵呵。”

  “你还笑!”

  “无所谓了,所谓空空,乃心里空空,至于背上背着什么,手臂上缠着什么,脑袋上戴着什么,本就不用在意。”

  李寻道拿起笔,

  开始写折子:

  “钟天朗在门海镇自裁殉国;

  孟珙于溃军之中,死于帅旗之下;

  乐焕被那金术可追逐至绝境,宁死不降;

  韩老五倒是回来了,可他的兵马,早就散落得一干二净。

  眼下这大乾,

  处处兵戈,处处烽火;

  每耽搁一日,就不知有多少将士百姓,白白死于这场,没有机会的战事之中。

  输,

  不是他们的责任,

  是我,是你,是我们,是陛下,是咱们这些肉食者,自个儿,技不如人。

  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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