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适人儿呢。”

  “可不是。”李婆婆算是找着知己了,大吐苦水,:“可怜老婆子我这两条腿儿,都快跑断了,张婶儿,你开这茶棚,人面广,也帮我打听着,谁家死了姑娘,穷些也不要紧,只要能找着,别的不敢说,十两银子的重谢,老婆子我还是出得起的。”

  张婶儿顿时咂舌,十两银子,抵她这茶棚半年的辛苦钱,万府这是下了重金呀,连十两银子都出得起,李媒婆到手至少有五十两,怪不得这事儿这样难办,她还忙前忙后地跑,换了是她张婶儿,真跑断了两条腿也乐意。

  要不怎么说财帛动人心呢,张婶儿还在这边咂舌,旁边就有人了话来,道:“这话当真?”

  两个妇人一转头,原来是个茶客,面生得很,布衣裳,肩上挂个褡裢,瞧着像个过路的外乡客。

  “自是当真,我李婆虽然是个保媒拉纤的,但你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说过的话不算数。”李婆婆眼神儿都亮了。

  张婶儿立刻帮腔:“是呀是呀,李婆婆是个实诚人,左邻右舍哪个不晓得,我这不也正要找李婆婆给我家三小子说媒,别家的媒婆啊,我都信不过。”

  茶客乐了,道:“我是外乡人,哪得工夫去打听,这样,只要先付足五两聘金,我就给我家外甥女做这个主了。说来我这外甥女也是苦命人,打小就没了娘,爹又在外头跑生意,一去就是好些年,前些时候好不容易来了信,说是在淞阳城赚了钱,安了家,又给外甥女寻了个继母,就让我送外甥女过去,不曾想姑娘家没出过远门,才离家百来里,就落了水土不服,一口气没接上来,昨儿夜里刚闭了眼,我一个人也不方便带着棺赶路不是,临时在郊外乱葬岗把她草草埋了,想等寻到她爹,再来给她风光大葬,方才听你们说话,我便动了心思,可怜我外甥女还是个黄花闺女,就这么去了,九泉之下也是孤零一身,倒不如让她与万少爷做个伴,也算是我这做舅舅的一片心了。”

  这话是真是假,李婆婆也不追究,心里琢磨了片刻,便道:“且先把姑娘的生辰八字报来,我请东宁寺的圆环大师合过,便先与你五两,余下的五两,等见了姑娘,再付。”

  她也是急着挣万家的银子,眼下这天儿热,万少爷的棺椁在灵堂上留不了两、三日,不然便要臭了,要紧的就是这一、二日里,定要寻个刚死的黄花闺女,把这亲事做成了,至于姑娘是什么来历,就甭再计较了,只要八字相合就成。

  茶客当即就报了个生辰八字,李婆婆记下了,不要钱的茶也顾不上吃,就往东宁寺去了,茶客也惦记着五两银子,跟了过去,急得张婶儿追在后面,呼道:“还没给茶钱呢。”茶客从褡裢里出几个铜板,扔了过去。

  合八字很容易,李婆婆偷偷一把铜板塞过去,圆环大师就批出了一个天作之合,李婆婆乐得见眉不见眼,请圆环大师写了批条,又道:“万府要做冥婚,可是姑娘已经下葬,要启棺,还得请大师做场法事,事成了,万府的重谢少不了。”

  圆环大师于是就点了两个小沙弥,带上法事器具,在茶客的带领下往郊外去了。半路上,李婆婆从街上玩耍的孩子里,抓出一个,正是她家大孙子,让他赶紧给万府送信,说是找着姑娘了,让万府赶紧派轿来迎。

  茶客得了五两银,脚下便生了风,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乱葬岗,找着一处新土坟道:“便是这里了。”

  圆环大师赶紧做法事,做完法事,万府的人便也赶到了,万家大管事领的头儿,挖坑启棺,待挖开了,才发现哪有什么棺呀,就是一卷草席,里面果然躺着一个姑娘,俏生生的,虽然是没气的,可是脸上红润润的,倒似睡着了一般,颊上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