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哼!被你踹了一脚还不醒,你当我是猪呀!」一颗头由棉被下钻出。

  猪还不如你呢!但是他没胆为猪伸张正义。「地板挺凉的哦?」

  「少说废话,还不拉我起来,要是我得了重感冒,你得要养我一辈子。」冰死人了。

  「没那么严重吧!」宁可养头猪也不养她,她太难养了。

  周义军满心不愿地拉起看似不胖却颇有分量的她,心里埋怨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太精,没人会因为跌落床三分钟而得重感冒。

  何况她是抱著棉被滚下床,杀伤力应该减到最低,若她得了重感冒八成是冷气的关系,设定十六度耶!

  十足的败家女,不知节约用电,破坏臭氧层的原凶。

  「你敢不养我试试,我让你吃、让你住、让你睡,你不用回报我一二吗?」她像无尾熊似地跳上他後背,直抓乱他头发。

  他呻吟著忍受摧残。「老姊,你说得太暧味了,人家会误会的。」

  包吃、包住还说得过去,哪多出个包睡?当初房子的头期款他可是割了十万元的肉呐!

  「谁有空闲来误会东误会西,家里除了我就是你,哪来人家。」数人头五根手指一扳还有剩。

  呼!好像有点冷,是谁忘了关窗?

  刚由北欧回来的周慷文根本分不清季节时序,压根没想到是自己将室温调到快冷死人的地步,一味的怪罪别人打开窗户。

  一阵阵的凉风让她打了个寒颤,两手紧抱著小她三岁的弟弟脖子好取暖,死也不肯下来。

  「老姊,你想勒死我好独吞冰箱里的存粮吗?」天哪!他快喘不过气了。

  既生瑜,何生亮?为何他命苦的有个孩子气重的大姊,他确定自己不曾作奸犯科,是个有抱负没原则的上进青年。

  没原则的原因,是被家里的女人磨得没有原则。

  「去你的死小子,勒死你太费劲,我会乾脆毒死你。」她边说狠话边拧他耳朵。

  的确是她的作风。「老姊,你要不要下来?你很重呐!」

  「不要。」他的背好暖和,她要多赖一会。

  「为什么?」她又在耍什么性子,他上课快要迟到了,那教授是有名的「死当怪老子」。

  「冷。」她更加死搂著他不放,两脚夹住他的腰。

  「不会吧!你在开什么玩笑……」他看了一眼仍在运作的冷气机,低头寻获掉落於地的遥控器,将温度调升十度左右。

  「噢!原来是冷气没关呀!我当是昨夜有小偷来光顾。」她打了个哈欠,手指抠了抠眼屎。

  没好气的周义军横了背上的懒鬼一眼。「最好是有小偷来,然後把你偷走。」

  没神经的女人。

  「小军军,你很怨恨我早生你三年哦!」她笑得一脸阴险又玩起他的耳朵。

  「别这样啦!老姊,我的植物学会被当,你快去做早餐。」他巴不得把她甩下去。

  可惜他心没那么狠,好歹姊弟一场,摔死她还得花钱办场法事超渡,非常不符合经济效益。

  「种草种花有什么难,你瞧那盆天人菊我养得多漂亮呀!」她还是赖在他背上,趴著睡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