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天道(上)
�儿,她手上就多了一串。

  “姓崔的,崔红景——”小姑娘舔了两口糖渣,“嗯,看在你对我好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之前的事了。”

  男童伸出指头,将她粘着唇的发丝勾回耳边。

  “我还能对你更好。”

  她瞪圆了眼。

  “还能更好?难道,难道是天天请我吃云片糕和糖葫芦?”

  男童眉眼有了几分潋滟。

  “对。”他略带诱哄,“你只喜欢我一个人,我就天天请你吃。”

  小姑娘似懂非懂。

  “拉钩。”

  “拉钩!”

  不远处传来一声声焦急的呼唤。

  “……琳琅!你别吓爹爹!”

  “小弟,小弟,你在哪儿?”

  两家人出来寻人了。

  崔红景冷眼看着那男人将他的小姑娘抱在怀里,揉着她的发旋儿,如同珍宝失而复得。

  懦弱,无能,还心软。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

  这次,他绝不会放开。

  “哗啦——”

  梧桐叶沙沙作响。

  白衣少年手持长剑,如江河起浪,雷霆万钧,一身清辉湛然。

  邻家小女踩着矮梯,兴致勃勃观战。

  快了。

  她年岁到了,该许嫁了。

  玉无雪簪了一朵海棠花,以剑赠之。

  “送我的?”

  玉小娘子兴奋扬眉。

  “琳琅,嫁给我。”

  她手指捻着花枝,笑得眉眼弯弯。

  “好呀。”

  大喜之日,新郎官牵着红绸,引着新娘跨过门槛与火盆。

  “恭喜啊,天作之合,早生贵子!”

  “来来来,多喝一杯!”

  崔红景披挂着红绸,脸庞俊美,被宾客们围在中间。他听见“自己”说,“姑爷不善饮酒,我替他喝。”

  呵。

  他看向自己掌心纹路,淡得很看不清生死命数。

  可那又如何?

  他终归赢了。

  崔红景抚平凌乱衣襟,踏入喜房。

  他倒了两杯酒,端着走近新娘。

  盖头滑落肩膀。

  今晚的她红妆艳饰,曾经是他让镇上最有福气的十全老人给装扮的,他作为父亲,看完了全程,知道眉如何画才美,知道唇如何涂才艳。

  “崔红景——”

  “叫夫君。”

  她含羞带怯,“夫君。”

  他将酒杯递到她眼前,“喝了这杯合卺酒,你我,便永结同心,生生世世,再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