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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事。

  当然,这样的人生如果她的如墨哥哥也在……那么她的人生再也没有缺憾,圆满了。

  雨一下几天,这日难得雨歇了,她闲来无事,便在自己的房间里将几套拳法演练过一遍,活动筋骨,舒展身体,直练得汗流浃背,浑身舒畅,接着让小二送来热水,美美的泡了个舒服的澡,这才出了门。

  哪知道前脚刚出客栈的大门,就被人拦了去路。

  “小兄弟。”

  她抬眼望去,那青年腋下支了根木杖,一身褚衣,虽然半新不旧,却十分干净,不见半个补丁,一旁还跟着个布裙荆钗的妙龄少女,面色有些蜡黄,身子看似没有几两肉,但面貌清秀俏丽,略带紧张的打量着于露白,至于青年单眼皮,眼神明亮,眉目舒展,干干净净,笑容灿烂耀眼。

  “我认识这位公子?”

  青年面色尴尬,但笑容仍旧不减。“在下乔童,这是我妹妹乔梓。”

  这人是谁啊?她认识吗?

  于露白心中纳闷,回他客气的微笑,作揖还了一礼。

  她出身武将大家,不像那些世家门阀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用衣着来评判人,只要人好声好气来跟她说话,她也很是客气。

  乔梓也屈膝福了个礼。

  “是我莽撞,应该称呼您为恩公才是。”虽然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不记得他这人、他的事的样子,乔童依然面色带笑。

  那天他在作坊里不慎受伤,当日虽然痛到后来意识模糊,仍记得这位小兄弟施与的恩惠。

  要不是对方慷慨解囊,自己这条腿别说治愈,怕是要终生变成瘸子了,将来别说替家里支应门庭,还会变成家人的负累了。

  虽然只是一眼,却如同烙印般,对于露白一瞥难忘。

  于露白瞧他那用两片木板固定着的腿,想起他是谁了。“你的腿还没好利索,怎么出门了?”

  “我大哥心里记挂着恩人,说无论如何都要来向您道谢,一打探到恩人您住在这,一刻也待不住就赶着过来了,还有,您那银饼子可是救了我哥,也等于救了我们全家的命。”小姑娘开口了,声音细细,有条不紊,说到激动处蜡黄的脸蛋微微的泛了红晕。

  “举手之劳,不用记挂。”于露白是真觉得没什么,在她能力范围内做事,不勉强、不为难,因此也不值得人家这么郑重的谢意。

  哪里知道乔梓咚地忽然跪下,就这么结结实实的给她叩了三个头,然后仰起小脸说:“我阿爹本来也要来向恩公磕头谢恩的,只是他老人家身体不好,不能亲自前来,我哥腿不方便,因此阿梓代替我爹和我哥哥给恩公您磕头!”

  于露白闪开半步,虚礼的作势扶了下。

  这磕下的头她要受了会折寿的!何况这人来人往的客栈,驻足观赏的人已经不少,引起骚动什么的就不必了。

  “快起来,君子有通财之义,这事就这样揭过去,往后别再叫我恩公什么的,听着别扭。”

  乔梓听话的起身,躲到她哥哥身后去了。

  “在下姓乔,单名童,敢问恩公贵姓名为何?”乔童自报家门,他穿着简朴,言谈却斯文有礼,和乡下汉子的直爽粗糙不同。

  “我姓于,名露白。”

  “于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