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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针线,便觉困乏难当,使秋竹里头寻了纱被出来,靠在外间炕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好,柴世延进来都不知。

  柴世延进来,只见玉娘斜倚一个美人靠躺在炕上,睡得正香,自己进来都不理会,不觉轻笑一声,蹑手蹑脚走过来,在她身边儿挨着坐下,凑到粉面上,想着亲嘴,不防瞥眼瞧见炕里的针线笸箩,虽盖着帕子,却露出个角来,瞧着倒似给自己做的鞋。

  忽想起前些日子跟玉娘说,让她给自己做双鞋穿,她嘴上只是不依,却不想暗地里早与他做了,伸手拿在手里端详半日,见针脚密实,做的颇细致,搁在脚上比了比,不大不小,索性脱了鞋套在脚上,立在炕上,提着下摆左瞧又看,越瞧心里越欢喜。

  玉娘睁开眼见炕上立着个人,不禁唬了一跳,还当是谁,背着身子立在窗前,底细一瞧,却是柴世延,对着窗子,翘起脚来,低着头不知看什么,玉娘顺着他的目光落下,瞥见他脚上穿的鞋,见他那欢喜的遮也遮不住的样儿,心觉可笑,这么大的男子汉,倒活成了一个孩子。

  却又想,他既瞧见这鞋,自己的心思如何能瞒得住他,便又生出几分不自在来,与他道:“这鞋却不是做与你穿的,还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