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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婚事所需俱已齐备,只等你回去成礼儿便了。”

  翠翘以往瞧着牛大还好,虽是庄稼汉子,却也生浓眉大眼,有把子力气,身板也壮实,想着嫁了他总好过家里吃不上喝不上,那时岂知自己有今日造化,如今柴府里,吃什么,喝什么,这头上戴,身上穿,哪一样跟着牛大这样汉子能得来,便自己身上随便一样儿,牛大这一辈子赚银子也买不来,且他这傻大笨粗不说,衣裳也是破旧不堪,哪比她姐夫体面。

  虽被平安逼了来,却哪里愿意跟牛大回去受苦受穷,便死拧着道:“你我何曾议过婚事,倒来这里胡乱嚼说坏我名声,可知这里是柴府门上,我姐夫甚等样人,与衙门县太爷都惯有交情来往,拿个贴去唤了衙差来把你拿进去,打一顿板子下到大牢,看你是死是活,听我一句,莫再这里胡缠,趁早家去是。”

  牛大不防她这般无情,用这样话来唬他,当他真是个傻子不成,若她姐夫给她做主,还等到如今,刚自己吵嚷时候,便乱棍打出去了,这会儿她既出来,可知这位柴大爷是个讲理,再有,她那个姐姐也不是真得意,牛大怎肯退去:“怎是我嚼说你名声,你我早已成事,说不准这会儿你肚子里有了我牛家子孙,到了这会儿怎还坚辞不认,是什么道理。”

  翠翘被他说脸色涨红,咬着唇垂着头,虽一时不知怎样答对,却打定主意不跟他家去,翠翘娘见她这样,待要劝她,又想自己何时管动这个二丫头,劝了有甚用,一边儿摊开手也不说话儿。

  门上这情形,平安干瞪眼也无法儿,只得使福安进去回,玉娘听了道:“门上如此吵嚷,成什么体统……”却被柴世延截了话去:“如此倒说不准里头有什么缘由,你去把崔翘跟那汉子带到前头去,待爷亲问问底细。”

  玉娘暗暗皱眉,心道,真还别小瞧了那个丫头,这是打定主意死不认账了,扫了柴世延一眼,那丫头果真入了这厮眼,若这回让那丫头翻过身来,便再拦不住了。

  想到此,便道:“事关女孩儿名节,爷去问恐不妥当,既闹起来,也莫说冤不冤枉,索性把翠云妹妹也唤出来,她妹子跟她娘共那汉子一处里三头对案,若果真,爷也莫恼,索性发发慈悲成全了他们也就是了,若那汉子打谎,让衙差来拿了去自有公断,爷道为妻这个法儿可好?”

  柴世延刚一怒,发了话儿,过后思想起翠翘秋千上那般姿态又有些不舍起来,这才想出个回缓法儿,想着到前面吓唬那汉子几句,给几两银子打发了,也就是了,不想玉娘说出如此一番话来,知被她瞧破心中所想,不免有些讪讪之色,便道:“不知哪里粗鄙汉子,如何有此等造化,让他瞧了爷内眷。”

  玉娘暗里冷笑,说到好,不定还想捡那粗鄙汉子扔下破鞋呢,便冷了脸色,道:“翠翘是翠云妹子,若是个清白女孩儿你收了她,也是一桩好事,如今早跟汉子有了事,便你多少心思也该放下,为妻一句良言劝你,听不听只你,你不想我去,也只随你。”

  说着,身子扭过去打了里间帘子进去了,明明就是恼了神色,柴世延便心里不舍翠翘,也不过是白日里被翠翘荡秋千姿态勾起了意,跟玉娘如何比得,如今玉娘一恼,这些心思哪还不丢开,忙跟进里头去,哄玉娘道:“我是瞧翠云面上,怕委屈了她妹子,翠云伺候了我一场,病才好些,不想她又为此劳神。”

  玉娘心里自是知道,这厮嘴里话听不得,却也不轻饶他,瞥着他道:“前次翠云病那样,也不见你去瞧她,如今倒有了情份,只不知是念她伺候了你这些年情分上,还是旁什么人,这会儿忽想起翠云院里那架秋千倒拴好,明儿我这上房院也栓一架来。”

  柴世延听她话里藏锋,句句带刺,哪还是往日木呆呆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