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拉拢——杀手
�买通给宋快手看病的大夫,不好好给他看病,还让手下的泼皮去宋快手所住的那条街捣乱,到最后谁都不敢帮他,宋快手走投无路,一命呜呼。别说心中有一丝悔过了,赛金刚只为去了自己的强敌,而暗自高兴,这事做得隐秘,连这帮狐朋狗友都被他蒙在鼓里。

  那大汉在桌下狠狠地踹了年轻汉子一脚,道:“讲这些作甚,来来来,兄弟们敬哥哥一杯酒。”

  赛金刚一仰脖子,把酒喝完,道:“我不多喝,你们随意,不用劝我!”

  在座的都知道他赛前极注意入口之物,不曾有过半点疏漏,倒也习惯了,兀自吃起酒来。

  吃到半酣,另一个大汉举杯凑了过来,陪笑道:“大哥,你说去年让我押注的那家赌坊,怎么关门了,就他家盘子最大,去年可让哥几个赚海了。”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倒是让赛金刚心头一震,他口里叱道:“你个贪货,有得赚还嫌少!”

  那年轻汉子道:“就前几天,那赌坊老板让官府抓了,罪名是强占民女,我听说他还干过不少坏事。”

  旁边的大汉笑道:“那赌坊老板是个十足的色鬼,专爱淫垢人家妻女,府里还养着十七八个美妾……”

  听他们一旁说笑,赛金刚心里犯了嘀咕,这个赌坊老板就是与他合谋害宋快手的人,虽说这人犯事与自己无关,不听犹可,一听他总觉得心中惶惶不安。

  这就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正饮得酣畅淋漓之际,赛金刚忽然内急起来,赶紧站起身,捂着肚子往茅厕跑去。他一边泻肚一边心里乱骂:比赛前自己在饮食上颇为注意,日日都在这潘楼吃饭,怎得东京一等一的酒店还能让我吃出问题来,一会儿非找管事的问个清楚,否则我管你樊楼还是潘楼,他娘的,我都给你砸个稀巴烂。

  赛金刚提起裤子正准备回去,茅厕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手里拿着一幅彩画像,向他走来。那画上正是穿着相扑服的“赛金刚”,这画是彩绘大师吴道仁的画作,价值不菲。在汴梁城,著名相扑力士的身份很是尊贵,赛金刚平日里总能遇上很多粉丝,他无疑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男孩子们崇拜的对象。虽然刚泻得软手软脚,可还得装出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少年在身上摸出了一个纸包,打了开来,却是一盒鲜红的印泥。他小心翼翼地举着画像凑了过来:“金刚力士,能不能给我的画上印个手印?”

  如果是平常,赛金刚肯定会给少年一个满意的答案,可刚刚拉得浑身无力,两腿发软,正没好气;他眉头一皱,厉声喝道:“小娃娃,一边去。”

  少年微微一笑,不但没退,反而更上前一步。

  赛金刚被少年的举动惹恼了,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用力一推。本以为少年非跌个仰八叉不可,谁知那瘦小得身子竟然纹丝不动。赛金刚吃了一惊,怒意更盛,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他想甩手把人摔出去,手上已然带了五成功力。

  甫一抓住少年的胳膊,他顿觉不对,这娃娃的胳膊柔若无骨,自己空有一身力气,却感觉手无着力之处。便在此时,少年被抓的手忽然翻转,缠住了赛金刚的手腕,软绵绵、滑溜溜的恰如一条毒蛇,另一只手屈指如钩,闪电般向他胸口抓来。赛金刚久经赛场,知道此非寻常小鬼,急忙招架。慌乱中他左手一甩,右手一招“美人照镜”,一掌直奔少年面门打来。这一掌赛金刚有备而发,手上实已灌注了十成功力。

  少年身子突然一晃,腰身转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身体已自赛金刚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