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爷就这么一直在拘留所里呆着吧?”再回去的路上我对姐姐说。

  “那能怎么办呢?咱俩都是小孩儿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等着啦!”姐姐说。

  “等?等什么呀?”我问姐姐。

  “等咱三叔回来,交上罚款,爷爷就能回家啦!”姐姐说着叹了一口气。昨天大姑二姑还有大伯都来家里了,商量了半天也是这么说的。三千块钱,谁能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呀,都够盖两间瓦房了。

  我和姐姐就这么一路忧愁着回到了家,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路上全都是泥,特别难走。现在每天都是夜里上冻白天化冻,早上的时候路还很好走因为泥巴都被冻住了,硬邦邦的不会粘到鞋上。而到了晌午化冻的时候路上全都是泥,走都走不动。出去一趟回来连裤腿上面也都甩满了泥巴。每当这样时候我们就不换裤子,因为换了也穿不干净,什么时候路上没泥巴了就什么时候换裤子。

  爷爷告诉我们回家的时候要走村后河边的柏油路,可是我和姐姐觉得那样就绕的太远了,所以每次都从村子前面的土路上走。爷爷还说真么乱七八糟的,宁走十里远,不走一里喘,反正我们也听不懂。

  一到家门口小狐狸精就摇着尾巴跑出来接我们,奶奶杀了一只鸡,正在压井那褪毛。虹虹手里抓着一把糖递给我们说她爸爸回来了。

  “奶,你杀鸡干什么呀?三叔回来了吗,在哪呢?怎么不让他赶快把爷爷弄出来呀,这只鸡不能吃,爷爷不出来这只鸡谁都不能吃。”我说着就走过去把那只正在盆里被奶奶褪毛褪了一半儿的鸡,拿出来,拎在我自己的手里。

  “哦蛋儿,快把鸡给我。暂别耽误了你爷回来吃鸡。你三叔已经带着钱去乡里的计生办了,等会儿就该跟你爷一起回来了。”奶奶伸出手对我说。

  “奶,你不是在诳我吧!我和姐姐刚回来怎么没有在路上看到三叔。”我说着就把那只还在滴着血水的鸡背到了身子后面。

  “这孩子,快点儿给我,我没事儿诳你干什么。你三叔是从后面柏油路去的。”奶奶说着把鸡抢了过去。

  这下子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直到到了前院看到了三叔的行李包,三婶儿也说三叔去乡里交罚款了,我心里才踏实下来。然后奶奶让姐姐去削土豆,我把手洗干净,吃了一个虹虹拿给我的糖。乖乖,还怪甜呢!然后又剥开一个塞到姐姐嘴里。

  三叔叫了罚款以后先领着爷爷在集上的大澡堂子里洗了个澡,又理了个发才回来,爷爷说半个月没洗过脸了。在拘留所里根本没有条件洗脸。

  他俩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冬天天黑得早。爷爷的头发虽然看上去全都是白的可是理完以后还是显得年轻了些,胡子也刮得很干净。奶奶和姐姐赶快把顿好的鸡分成两份儿,一份端到饭桌上,另一份给三婶儿和虹虹她小姨端了过去因为三婶儿还在坐月子不能出来。

  我心里特别高兴,在院子里跳来跳去,小狐狸精也跟着我跑来跑去。我高兴是因为爷爷终于从拘留所里出来了,今天也能吃鸡。一年到头能吃上肉的日子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三叔从他扛回来的大包里拿出来两条“散花”烟,递给爷爷说:“爹,以后抽这个烟吧,你卷烟太费劲对身体伤害也大。”

  “我卷旱烟抽习惯了,这个不习惯,还是你自己留着抽吧!”爷爷说。

  “爹,我这出去打工一年到头才回来一趟,也没给你带啥好东西,还让你因为我蹲了半个月的拘留所。你就拿着吧!”三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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