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骨牌
�,生死胜负也不过是在旦夕之间。

  一骑突出,泼剌剌的奔上前来,猛发一矢,将书信射上城头。

  “尔既不降,再降已迟,血溅此城,鸡犬不留。”

  从这一刻起,赴死军再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就是无条件投降也晚了。战斗将一直进行到有一方彻底倒下为止。

  赴死军所言的鸡犬不留是什么意思,每一个人都很清楚。

  赫舍里没有把这封书信给人们观看,而是纳如怀中,沉声说道:“敌发狂言,不必理会,准备战斗吧。”

  赴死军的对腰部分微微突出,两翼以更加缓慢的速度跟进,所有的调动都已停止。

  进攻,已经是迫在眉睫,现在所需要的仅仅是一声号令而已。

  就是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时刻,对面的赴死军中突然就出来一个身影。

  这个身影走的很慢,脚步踉跄,一瘸一拐……

  “是乌利颜!”

  已经有个女子喊了出来,声音里头还带着说不出的惊喜。

  只要有鲁识字,众人总是能够感觉到那么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

  若是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众人也就是不再想什么了。可鲁识字本身,就代表这一种希望,一种避免死亡的希望。

  两军阵间的距离,鲁识字走了很久,步履愈发的缓慢,瘦弱而又伤残的身子仿佛已经不能支撑。

  赫舍里脸色铁青,猛然大叫起来:“放箭,射死他!”

  弓箭手迟疑着,磨磨蹭蹭的上前,箭矢虽已搭在弦上,眼神却是游离不定,始终不肯射出这一箭。

  过来的若是敌人,就是三射也早就发出去了,可这么半天的工夫,虽是千余强弓引弦,却无一箭射出。

  鲁识字还是以缓慢的步伐缓缓靠近,瘦弱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到,如何当的一箭之重?

  “射箭!”赫舍里抽出腰刀大叫:“迟疑者,军法从事!”

  还是没有箭矢射出,弓箭手反而后退了几步。

  “军法……”赫舍里把腰刀按在弓箭手脖子上:“再不射箭,就行军法了……”

  “崩”的一声弓弦响动,紧接着就是万箭齐发。

  密密麻麻如乌云一般的箭雨顷刻之间就泼了出去……

  “乌利颜,快跑……”最为担心鲁识字安危的不是赴死军,而是城头上的旗人,一听到弓弦之声,情不自禁的呼喊出声。

  说来也就怪了,或者是真的有什么神力在保佑着这个瘸子。那么多的箭矢竟然无一伤害到鲁识字,纷纷落在鲁识字面前十几二十步远之处……

  鲁识字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区区箭雨如何能阻?前行的步子连一点儿也没有停顿,依旧是缓慢而又沉稳,一步一步的靠近。

  近的已经能够看清楚鲁识字急剧起伏的胸膛……

  赫舍里却再也没有令人放箭。

  这是弓箭手故意放水呢。

  这种两军阵前的箭雨,要想精确射中一个人,确实是很难。可要是想故意射不中,可就太简单了,无论是前手还是后手,只要力量稍微大一点或者小一点儿,哪怕是箭尾稍微高一分或者是低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