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龙啸于野
�到了一上渲泻的出口,于此时流动起来,使我孤朗诵更加铿锵有力,随着我的声音运行。

  事后据有的同学说,我当时诵读时的状态让他们大受感动,只觉得仿佛天籁之音,当时的我看起来简直是飘然出尘,许多人都着迷了,无论男女。

  当我读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时许多同学听到这两段熟悉的句子都不自觉得跟着我大声朗诵,引得许多过往的游客都驻足不行,好奇在站在那儿看着。

  而我对这些一无所觉,只觉得一段段熟悉的句子在心中流淌,直如行云流水般地从嘴里飘出来。

  我读到最后的“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大家仿佛都呆住了,这千古传诵的诗篇朗朗诵来,想不到这么具有震憾力。

  过了好半天,才有两声叫好声传了出来,其中一个女声是蒋婷婷发出的,另有一个声音发自于不远处树下静坐的一位老者。

  又一会儿,社员同志们的叫好声才响了起来,也许是这两人的提醒。

  听到这伙人中自己一个女声响亮,而且是帅先叫出,蒋婷婷的脸微微发红,悄悄低下了头,半天没好意思再说话。

  这时最让我好奇的不是眼前这些人,反而是那位树下端坐的长者。因为这叫好声虽说字是一样的,但让人听出的意思却是绝不相同。

  这就跟听高雅的音乐会一样,去听的有些是附庸风雅者,有的人是所谓的暴发户,甚至连附庸风雅也谈不上,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

  这叫好声中,有的是心生感动者如蒋婷婷是也,而这位老人给我的感受却是知音的感觉,不由得对他格外留心了。

  这位长者独自一人,穿了一身白色的练功服盘膝坐在树下,乃是长袖,虽然天气炎热,却仍是半点热意也没有,额头上不见丝毫汗珠。最奇的是眼前摆了一副围棋,似乎正在一个人复盘。真可谓是奇人也。

  满腹好奇,我丢下一帮社员们,走到了老者的对面,长身坐了下去:“这位老人家请了,小子无礼,打扰了长者,实感惭愧。”

  老人“呵呵”一笑,“年轻人别这么客气,我回到故土,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这么振聋发聩的声音了,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呀,小伙子,好呀,好呀。”

  听到老人谈吐高雅,我再次仔细地端详着他,脑门上已经是一根头发也不见了,颌下也是一片光溜。眉毛倒是很长,已经全发白了,显得宝象尊严,使人油然而生敬意。赶忙谦逊道:“老人家太夸奖小的了,你这么说小子可不敢当呀。”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老人连声道,“同学是那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

  连忙说自己叫域逸诚,是一中的。

  噢,是小崔那个学校的,好孩子,好孩子。老人说道。小崔,嘿,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家管我们校长叫小崔呢,好玩。

  又问老人的来历,他道,说起来你们这个校长还是我的学生呢。

  原来老人是省大历史系的教授,今年已经60多岁了,三年前退休后回到了市里,现在赋闲在家。市里不少人都是他教过的学生,回家后无事可干,就自己出来转转,今天正巧一个人在此研究棋谱。听到我朗诵的滕王阁序,大是入耳,不由得叫出声来,怕自己打扰了年轻人的雅兴,真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