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褪色
  有一首歌里唱:“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

  很立的那个地方,这么久,似乎连站立的姿势都没有改变过.这一次我无路可退.

  偷偷打量了一下梅姨的表情,梅姨的眉眼间,比刚才多了一丝浅浅的微笑,我低垂了目光不敢再望,那笑容背后隐隐透着冷漠,淡淡的,却无比伤人.

  梅姨的声音一如平常般温婉轻柔:“磕头就不用了,喏,红包拿去.”

  莹莹伸手去抢,被梅姨在手上打了一下:“没你的份,这是给陈重的.”

  似乎胸口像压了块重重的石头,耳朵里听不清莹莹叫叫嚷嚷究竟都抱怨些什么,我上前走了两步,冲着梅姨跪下去,叫了一声:“妈”

  一股滚热的洪流穿透喉咙冲上头顶,喉咙一阵发甜感觉像要吐血.

  一瞬间,莹莹和梅姨都呆住了,傻傻地望着我,忘记第一时间该说些什么.

  我抬头,执着地盯着梅姨的眼睛.这一刻我不准备再退,那不是我做人的风格.

  其实跪下去的那一瞬,心中百感交集,男儿膝下有黄金,那又怎么样我嘴里叫着世界上最令人尊敬的一个称呼,现在我跪的是疼我爱我的长辈.同时还有一种绝望,这一跪,我希望梅姨同样能看见我的决绝.

  接过红包的那一瞬,我清晰的感觉到由红包传递过来的一丝颤抖.

  这一跪值了,她也会颤抖.

  梅姨惊讶的张大了口:“你这孩子.”

  我说:“妈,请相信我,这一辈子我都会对莹莹好的.”

  梅姨说:“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时隔不久我和莹莹就举行了婚礼,搬进新居过起了幸福的二人世界.再见到梅姨,我大大方方地一口一声妈,乐得莹莹一个劲夸我比她的嘴巴还甜.梅姨总是那么慈爱的笑,像所有母亲那样做最可口的饭菜欢迎我们每一次造访.

  一天天过去,再也没有一次放肆地接近梅姨,那段荒唐的日子被渐渐淡忘,很多时候我都怀疑一切是不是究竟发生过.

  我都以为那只不过是自己一场迷蒙的春梦了,梅姨从来都只是母亲,我的第二个母亲.

  绮情再次唤醒因为梅姨鬓角间的一根白发.

  某一天回去吃饭,饭后坐在客厅里聊天,记不清莹莹为什么有片刻离开,我和梅姨叙着家常,偶然间发现梅姨的鬓角间,有根白发一闪.

  真的没有一丝绮想,我靠近过去,说:“别动.”

  伸出手去拨寻那根白发,梅姨侧低了身子淡淡问我:“白头发”

  我说:“是啊,一根白头发.”

  怕弄疼了梅姨,拔去时我的动作很小心很轻柔.

  呼吸喷在梅姨的脸颊上,流转回来的气流弄得我心头暖暖的,剔除了那根白发的时候,发现梅姨已经软软地伏在了我的胸前.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感觉整个世界地动山摇.

  我低下头,看见梅姨微启的双唇和散乱的眼神.

  那一刻她不再是母亲,而是一个苦等了我半生的情人.一瞬间的目光交汇,不知不觉中,我们深深相吻.

  继而嘴唇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剧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心里竟然升起淡淡地甜意,我知道这一咬,不是恨,不是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