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事发
/>   时间太久远了,她已经忘了魏光雄儿子的面容,可是她还深深记得当时被魏光雄的儿子抱在马上,看着骏马飞驰中从她眼前闪过的那块石碑——凉州!

  放眼四望,全然不见刻有“凉州”的石碑,试问有什么比这还让人高兴的!?

  孔颜深吸口气,任冷空气钻入口鼻,她需要让兴奋得有些发昏的神经镇定下来。

  “大姐,怎么不过去?”嘴角微翘,正心不由己的扬起微笑,就见孔欣从身后走来。

  笑容一滞,看来并不是万事顺心,至少不想见的人还时常出现在眼前。

  她一心扑在如何避免前世的那场祸上,还没有旁念想好如何对待孔欣。

  即使现在的孔欣无罪,她也做不到大度的原谅。

  孔颜敛神回身,睇了眼大半张脸都掩在风氅帽沿下的孔欣,她扯了扯嘴角道:“现在就过去。”说罢转身就走进了围地里,态度冷淡。

  孔欣咬了咬唇,有什么了不起的!

  瞪着孔颜离开的背影,不由又一次想到今年入秋时名震京城的《晓生恨》,心头顿时滋味莫名,再念及母亲每次帮着打理那十里红妆时,总是不厌其烦对她一阵说教,她一时再是忍不住地狠狠一跺脚。

  什么叫她嫁妆比不上,就更应该学着打理!她那一点比不上了!?不就是晚出生了两年么!

  越想越气,又到底年纪还小,口头已是不甘的抱怨道:“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的乳母叫道:“小姐……”

  孔欣最近惯不耐听人说教,却知自己方才是有不妥,她吁了一吁气,就打断乳母的话,尽量心平气和道:“嬷嬷知道了,我们走吧。”

  孔颜离群索居了十二年,身边之人皆是仆从一流,性子不免耿直了一些,少了几分面子上的迁就,又是对当下居于下峰之人,自是不觉欠缺了一些周全,见孔欣没有立即跟上,她也不多想,自认为面上已过得去了,加上天寒地冻,人也饿得快,倒是加快了步子往围地走。

  围地在官道一旁的树丛头,依着树的方向围了一个圈,只在两株有小半丈宽的树间留了人进出。

  马车停下不久,围地也刚围出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还在里面搬弄着桌子,王氏人也没到,估计还在马车上,到底是当家夫人,不比她早早地就出来活动身骨。

  冯嬷嬷看了一眼围地里,皱眉道:“来早了!再外等会吧,免得受冲撞。”

  孔颜无所谓地退出围地,一回身就见孔欣往过走来,她实在不耐去应付,当下收回目光往前走,却也不敢多走,走到围地的另一头,见与孔欣拉开了大半丈距离便是停下。

  无事四望,却见围地后头竟是一条路,一块布满积雪的石碑稳稳地立在路旁。

  孔颜心头没来由地一紧,指着前路就问:“为什么有两条平行的路!?”声音里有着她也不知道的颤抖。

  冯嬷嬷见多识广,听孔颜问得紧张,她纳罕地看了一眼孔颜,仔细道:“这两条路中间隔着一个小树林,再看这林子的大小样子,估摸着再往前走一些,这两条就交汇成一条。”说着见孔颜一直指着前面的石碑不由一笑,“到凉州的路只有一条,看那石碑估摸着就是凉州的地标吧。”

  什么!?

  那石碑是刻着“凉州”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