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自大眦睚必报的性情,姬瑶跪在她面前伏地称臣也是无用。

  晚上不欢而散,钟盈回屋后拿着马鞭发泄怒气,动静极大,整个驿馆子时前不能入眠,第二天清晨起来,有多半人顶着乌青的眼圈,相视一笑后启程上路。

  临近长安城,连姬瑶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人坐在马车里,心早飞出去,亲临长安巍峨雄壮的城墙塔楼之下,马车行过护城河上的石板桥,进到狭窄黑暗的城门下,亮点愈来愈大,直到豁然开朗,一个全新的城池展现在她面前。

  行过朱雀大街,从胡市酒坊旁经过,拐过几个路口,再行出半个时辰,马车停在司空府门前。

  钟夫人进府先问管事,钟大将军不在府中,她美目变长笑意冷了冷。

  “阿娘,阿爹此时在宫中议事,朝中大局离不开他。”钟家二郎劝道。

  他家大郎也有公干外出,钟家长媳朱氏顾不得自己劳累,带着管事领众人回屋休息,又去张罗热水,到厨房去查看饮食,马不停蹄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做人儿媳有多不易一看便知。

  姬家和梁家在长安城也有旧宅,来钟家只是暂时歇脚,等着各家的宅子打扫出来再搬过去。

  小梁氏已经急不可耐扳着指头数镇国公府在长安的产业、田产商铺和宅院,她被烧光了多半身家心底空落落的,急于想抓住点什么,不免有点焦虑过头:“田产文书都存在家里,被一把火烧掉,咱们空口无凭怕被刁奴欺瞒。”边说她用手揪着鬓角的发丝神情焦燥。

  二娘子毛燥没觉察母亲的异样,姬瑶却是看见小梁氏好几回都急燎燎揪头发或者朝空处抓一把,她缓语安慰:“官府有存底,平常人不敢乱来。眼下不怕底下那帮刁奴,怕的是有豪门大家以势压人趁机霸占产业,可试问有敢欺到婶娘头上。”

  姬瑶点到为止,小梁氏也能明白,她的夫君不成器,可哥哥姐姐都不弱,有人想占她的便宜,得要先掂量靖义侯府和钟府答不答应。

  想到这里,小梁氏又冲着姬瑶埋怨:“大娘子明白事理,就不该处处和阿盈做对,你惹恼她又能得什么好处?人在屋檐下,能忍则忍,咱们求人的次数多了去,再莫让我下回见到阿姐难开口。”

  “阿娘,哪是阿姐和阿盈做对,纯属阿盈挑衅寻事,不还回去真咽不下这口气。”二娘子气忿不过辨解几句。

  “争得一口气又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你若是真想和阿盈一比高低,就该上进点寻个像萧家郎君那样的夫婿回来,阿娘才叫脸上有光。”小梁氏老生常谈,长指甲急急扣着裙上玉扣。

  金龟婿,金龟婿,除了这个再没别的可说,二娘子一怒之下出屋去透气,晚饭前才磨磨蹭蹭回来,端着饭碗几下扒到嘴里,找借口先回屋睡觉。

  姬瑶倚门等待,一整天了,钟大将军没回府,也不见宋十一郎露面,梁恒丽那边也说等不到父兄,事不寻常,能把这帮人全困住只有宫里。

  从傍晚等到掌灯,直到宵禁,五更敲过,还是不见人,她实在撑不住和衣躺下,天亮时分依不见人影,心里胡思乱想,猜测京城会出什么大事让司空大人彻夜不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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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府里彻夜相待的人不止姬瑶一个,长安敲梆声声响,钟夫人亦在正屋披发等待,屋中燃着牛油小盏,灯火微暗,她一次又一次听次子进来报信,直到听说夫君脱不开身不能回来。

  钟夫人怒极掷出一个茶碗,质问身边的次子:“夜宿宫中,这就是你们眼中的好阿爹,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