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将军与琴妓(十)
p;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阮墨细细的喘气声,虚弱得叫他心如刀绞。

  她的痛苦,全因他而起。

  然而,他却不得不让她再承受一回,更为惨烈的痛苦。

  没有时间犹豫了,单逸尘扯下碍手碍脚的外袍,赤着缠绕布条的上身,将阮墨的身子扶回原位侧趴着,自己也侧躺在她身旁,大掌从她的腰|间缓缓上滑,朝左臂的箭靠近:“阮墨,阮墨……听得见我说话吗?”

  她迷糊地应了一声。

  “知道我是谁吗?”他贴着她的耳垂低语,右手已然落在她的箭上。

  “知、知道……”胶着的眼皮子艰难地扯开一条眼缝,模糊的视线定在他的脸上,“单逸……尘……”

  “不喊我将军了?”他捏紧了箭身,缓声问道。

  她却恍若无法辨明他话中的含义,轻轻重复:“将军……”

  “不,”单逸尘的手紧了几分,声音如夜般低缓惑人,“我喜欢你喊我名字。”

  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话上,眉心动了动,便开口了:“单逸尘……”

  “尘”字还未出口,臂上割裂般的尖锐痛楚骤然袭来,抑不住一声尖叫。

  他立刻俯身压住她挣扎的身体,丢掉拔出的箭,迅速抽过白布条死死捆住她的上臂,止血散毫不吝啬地往伤口撒:“阮墨,熬过去,一定要熬过去,听见了吗?”

  好疼……好疼啊……

  她听不见了……

  什么都听不见……

  单逸尘的手悄无声息移到了她的左肩,摸到笔直坚硬的箭身,垂眸望见她死死咬着已然出血的下唇,顿了一瞬,忽而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舌尖强硬地撞开她的牙关,生生制止了她失控的自残,缠住她退缩的软舌紧紧不放,几乎抵入她的喉咙深处,在猛然拔箭的一瞬间,尝到了浓烈的腥甜味道。

  阮墨疼得眼前发黑,眼泪没完没了地涌出,本已麻木的身体仿佛快要炸开一般,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除了无助地攥紧他的衣襟,承受几乎将她逼死的痛感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停地吻她,发了疯似的吻她,手下却极快地点穴、扎止血带、上药,任凭她痛得浑身抽搐,毫不留情。

  在此刻,任何一丝温柔都只会是致命的伤害。

  即便心比她痛上千百倍,他也只能踏着刀尖继续走。

  为了她能活下去。

  必须,活下去。

  ******

  营帐外,被撵出来的军大夫一直惴惴不安地来回踱步。

  自那道惨烈的女人叫声响起时,他的心便被高高吊了起来,生怕下一回传出的,会是将军大人让他提头来见的死令。

  可里头却再也不曾传出任何声响,静得仿佛无事发生过一般。

  眼看着天边已微微泛起白光,他心里百般煎熬,正犹豫着,是继续等待还是闯进去看时,沉寂一夜的营帐终于传出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进来。”

  “是。”听见将军的声音,军大夫头一回觉得如蒙大赦,立即快步走入帐内,“将军有何吩咐?”

  历经一场宛若生死搏斗的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