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念成牢(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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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纾有些震惊,可脑中蓦地想到黎煜当初让刘嫂挖了苦桔树的异样,这无疑又佐证了雅恩的话。

  她抿了抿唇,一时无语。

  雅恩不再提及他与黎煜的事情,把装着“翼”的画匣子轻轻放在她手中,“好了,我打扰你这么久,忘了你现在还需要好好休息。”

  狭长的画匣子压在手心,沉甸甸的。

  “哦,对了……”他似乎才想起什么般,问她:“还没来得及问你,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阿纾愣了愣,“女孩。”

  雅恩眸色几不可见地一黯,“挺好的,如了小煜的心愿了。”

  阿纾看着他的神色,总有种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而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把自己和黎煜只是协议婚姻的事情托盘而出,但是顾如归现在还情况未卜,她不想节外生枝。

  她看向已经起身的雅恩,问:“雅恩,你接下怎么打算,是继续留在青大任教还是环游世界?”

  雅恩没有回答。

  她抱着画匣子的手紧了紧,“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大概是不会了。”

  阿纾的心一沉,她阖了阖眸,“保重。”

  “保重。”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消散,阿纾看了眼手里的画匣子,轻轻把它打开。

  一副画轴静静地躺在其中。

  她取出画,把画匣子放到一旁,解开系画的绳子,把画轴慢慢展开。

  宣纸上,一片白翼扶桑美得惊心动魄,右上角除了雅恩的印戳外,还有有两句题诗。

  我心羡此木,愿徙著吾家。夕得游其下,朝得弄其花。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黎家的西苑,种了满院子的白翼扶桑。

  阿纾的手猛地一颤,回过神来的时候,连忙倾身去寻手机,拨通雅恩的电话。

  可是已然是关机的状态。

  她放下手机,看着跌落在病床上的画轴,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一抹不安。

  这种不安的情绪跟了阿纾很多天,而这段时间内,黎煜为了不被黎家发现,并没有亲自过来医院,只偶尔发条简讯告知行踪。

  从中,阿纾得知他正好在国外处理一些公事,大约要明天才能回到青城。

  而这期间,令她最高兴的是莫过于可以见到保温箱里的女儿了。

  她给女儿取单名念,念想的念。

  意义是她对顾如归的念想随着念念的出生一笔勾销,念念只是她一个人的女儿。

  阿纾不知道怎么形容第一眼看到念念的场景,孩子全身皮肤红彤彤,四肢纤细得仿佛一捏就能断,她去的时候,她正好醒过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她看,带着好奇和困惑。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可是想到她即将面临的处境,心底就好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

  “如归体内白细胞和中粒细胞已经分别连续三天1和0.5以上了,细胞已经初步植活,暂时不需要再抽孩子的血了。”冯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