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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对不可避免地进入这一社会而产生的焦虑,大约在30岁时他还出现了一次极为严重的精神危机。

  父亲死后,萨特和母亲相依为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父亲的过早引退使他具有一种不完全的“恋母情结”。虽然这也是借用精神分析学说的术语来自我调侃,但确实道出了他因丧父而特别受母亲影响的情况。

  萨特的父亲是矮个子,很年轻就秃顶了,从照片看,其貌不扬。而母亲则是一个高个子的漂亮女人。萨特在身材方面像他那全无印象的父亲,也是小矮个。人本来长得不算难看,小时候脸胖嘟嘟的,看着挺可爱。但他4岁时患了角膜翳,留下的后遗症是右眼斜视,也就是斜白眼,这就显得有些难看了,而且视力部分丧失。

  萨特母子俩的关系更像是一对姐弟,他们心心心相印。萨特描述说:“大战开始的那两年大概是我童年最幸福的时期。母亲仿佛是我同岁的人,我们形影不离。她把我称作她的侍从,她的小男人;我向她诉说一切。甚至比通常要说的更多,我感到一种与她共享一切的快乐。我们有自己的神话,自己的说话习惯,自己常开的玩笑。在外人面前,我们心有默契,一个眼神就能彼此沟通。在商店或茶馆,服务小姐显得滑稽可笑。我们离开后母亲对我说:我不能看你,我怕忍不住当着她的面笑出声来。而我为自己的力量感到骄傲:没有多少孩子能让母亲为他的一瞥就爆发出笑声的。”词语

  萨特和母亲常常一起外出散步,大都在卢森堡公园。这时人们往往对这一对母子注目而视,当然主要不是看儿子,而是看这个漂亮妈妈。安娜玛丽确实是一个美妇人,不仅容貌秀丽,而且身材苗条,婀娜多姿。到了晚年,80岁的时候,如果她戴上帽子,将自己的白头发藏起来,在街上行走,从背后看,仍然会对男性产生很大吸引力,有不少人甚至想超过她再回头看看。

  给萨特印象最深的是这样一场经历:一天,他们在塞纳河畔散步,萨特在书滩上发现了一套他很喜欢的书,母亲正准备掏钱买下这些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这人脸色煞白,身体肥胖,眼珠很黑,小胡子梳得十分光亮,头戴一顶扁平草帽,一副时髦青年的打扮。他两眼直直地盯着母亲,口中却对萨特说:“你被宠坏了,孩子,你被宠坏了”

  这人接连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刚开始萨特只是感到自己被冒犯了,因为不熟悉的人们通常不会以“你”相称,但接着他从这个年轻人的目光中捕捉到一种近乎疯狂的东西,萨特和母亲感到害怕并往后退。而这人也有些不知所措,就溜走了。萨特后来回忆说:“我可以忘掉千百张脸,而这张煞白的面孔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他进一步分析说:“当时我对肉欲方面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也想象不出这人想干什么,但他的欲望是那样强烈露骨,我好像懂得了他的意思,并且一切都向我揭示开来。我通过安娜玛丽而感受到他的欲望。通过她,我学会嗅出男性的气味,害怕男性和憎恨男性。这一偶然事件把我们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我神情肃然地快步走着,握着母亲的手,确信自己能够保护她。”词语

  总的来说,萨特一生同男性的关系较为冷淡;一般的人,除了正二八经谈事情,就再没有别的话说了。他也不情愿有男性过于套近乎,对此他宁可敬而远之,也就是保持一定距离。这与他童年时的上述经历不无关系。可以说由此产生的对于男性的厌恶的感觉一直保持到他的晚年。将近70岁时,他同波伏瓦有一个长篇谈话,实际上是他的口述自传。他在回答波伏瓦的提问“你为什么那样讨厌成年男性”时说:“因为它以一种令人厌恶和滑稽可笑的方式来区别性。男性就是一个在其大腿之间吊着一个小肉棍棍的人──我就是这样看待他的。”

  一个漂亮妈妈还可能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