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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死了。全身上下像被大卡车碾过以后,五脏六腑全都被撞翻了。“啊啊啊啊”云瞳撑着全身力气,边哀哀叫边努力地蹒行在通往校舍的小道上。早上,完事后,东野哲给了她一张支票,她连数字还没有看清,就被姑姑收进小金库,从此,死不相见。唉。随着手足的移动,浑身关节的疼痛有增无减,如同生锈的齿轮一般。照理说,她应该在家休息的,最好是一觉睡死过去,等再度醒来的时候,就头顶光圈,正向前往天国的路途之中。但是“如果没有我的话,那家伙一定会输的。”没来由的自信,还真像现在的她。云瞳无奈的勾起嘴角,他们大约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吧明明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住同一幢大楼的邻居、同一所you稚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甚至到父亲找到她,让她到翠渊就读,他也凭自身的努力拿到基金会的赞助,与她在同一所高中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即使在学校,也很难得和他照面了。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的情景。第一次,当东野哲离开她身体,满意地扔下一张支票在床上。她一个人躺在黑暗的房间里,冰冷的空气侵袭过她暴露的身子,宛如冰窖。可她蜷缩起自己灵魂的力气都没有。时间长寂的仿佛没有尽头。她像死掉一样一动不动地睡在床上,甚至连她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好痛苦,好恶心,好想吐、好想死什么都不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茫然的目光盯向虚空中,在祈祷救恕,还是在奢望死亡神的耳朵被堵了,听不见她悲鸣。绝望,像黑暗拉住她的脚踝,一点点侵上她的心头,打算将她淹没。而他,像圣光一般驱除了黑暗。云瞳到死都望不了那一天,无人会开启的门扉被他一掌推开,白se的莹光亮亮地洒在他的身上,在空气中折she的光线,就像一双羽翼。他的身上都是伤痕,衣服破了,脸肿了,鼻血不断地滴落在地毯上,溶了进去,化为了点缀。她的父亲不允许他见她,于是他在庭院外站着,凝望着她的房间的窗户,然后他听见了,听见她撕心裂肺的悲鸣以及男人下流的声音。全身的血脉像凝成了冰块一样,他无法忍耐,她的哀叫一次次的刺进他的神经中,折磨他近乎发狂。他冲了进去,不管阻拦,一定要见她。现在他见到了。一个被卖掉的她。全身伤痕累累的她。“瞳”他的声音就像从遥远的黑se山谷中传来一样,那么遥远那么心痛,如同一把把钢刀都狠狠地此在她的心上,搅烂了血rou。“别看我”她难堪地想遮挡住身子,但是,大床上空无一物,蚕丝的薄被早在之前的翻云覆雨中掉到了床下。不争气的眼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落在枕上,shi了一pian的雨。“瞳。”他的眼里全是伤痕,她看到他的伤不比她轻。他弯腰拾起薄被,快步冲向她,将她的伤和累都裹进被子和他的怀抱中,她的娇小贴在他的xiong膛颤颤发抖,凌乱的发丝遮挡了她的脸庞,但泪痕却牢印进他的记忆里,那一个永远走在他前面,时不时回头对他调皮娇笑着的人儿已经消失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更强大,如果我更有能力,如果我”如果我能保护你就好了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无力,在属于成人的世界里,他还有她都是被枷锁套上奴隶,永远无法翻身他深深地自责着,曾捧在手中的人,现在就像没有重量的空壳,生命呢她的活力呢在什么地方去你让我如何去寻找那样的她就依赖在他的怀中,他的味道,他的心跳,他的拥抱,他的眼泪在这一天她全部都贪婪的收进记忆里,然后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她搬离了家,到了东野哲安排的小公寓里居住,和他见面的次数,只有学校里才能照面。可是,无论她怎么对他说:“早”。他都不会再回应了。因为,在所有男人面前都被说“可ai”的她,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jian2人。”他压抑着眼里悲伤和愤怒,冰冷无情的吐出两个字。因为在那夜,他说:“我们逃吧,离开这里,瞳”逃离这个成人的世界,然后呢她拒绝了。在贫穷后享受到的奢华,她舍不得放手。她就是如此,贪婪而下jian2。所以呵呵。知道吗凯,只有听见你这样说,我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这天,是排球社的一场友谊赛。对手是与翠渊齐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