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能粗心,更不能自视过高,再让杨氏一族遭逢大难。

  穿越者吹口气就能扳倒土著?

  纯属天方夜谭。

  用过饭,杨瓒又开始练字。这一次尚算满意,没有再让书童去烧掉。

  杨土伺候笔墨,抻着脖子看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踟蹰道:“四郎,我日间听到些流言,好似和谢贡士有关。”

  流言?

  和谢丕有关?

  笔锋顿住,杨瓒转过头,问道:“什么流言?”

  “我没听得真切,好似是进士及第还是什么。”

  客栈中的人都认得杨土,知道他是杨瓒的书童,因流言涉及到复试当日,说话时都不自觉的避开他。

  “可还有其他?”

  书童皱眉想想,“好像还有己未年舞弊。”

  杨瓒微愣,又听书童道:“四郎若是提心,我再去仔细打听?”

  “不必。”

  “四郎?”

  “流言来得不明不白,定不可信。”

  “但是……”

  “明日就是殿试,不好旁生枝节。若是旁人说,就听一耳朵,不要去刻意打听。”

  “是。”

  书童点头,没有再多说。

  自进京后,四郎的心思越来越深,越来越难猜。遇上大小事端,均是举重若轻,随手就能化解。自己不是机灵人,万不能自作聪明,给四郎惹上麻烦。

  书童定下心,杨瓒却是心头发沉。

  谢丕,进士及第,己未年舞弊……

  流言来得奇怪,背后是否有指使之人,目的又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纸上已落下一行字。

  “拿去烧掉。”

  看着纸团在火光中消失,杨瓒的眉头越皱越深。

  乾清宫内,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跪在御案前,弘治帝靠在椅背上,面带沉怒。

  宁瑾躬身在一旁伺候,瞅着皇帝的脸色,不自觉的忧心。

  天子难得有些精神,看似龙体将愈,却是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这还有没有头?

  是哪个王八羔子好胆,竟搅出这摊浑水?

  要是让他知道,必让其到东厂刑房住上十天半个月,鞭子烙铁挨个尝!

  “可查清流言源头?”

  “回陛下,据臣查证,事发--春-风楼,是几个落第举子酒后无状,被大茶壶听到,经城内小贩乞丐、三教九流的口,才传扬来开。”

  “春-风-楼?”

  牟斌有些牙酸,没料到弘治帝的关注点在这里。

  “回陛下,是家-青-楼。”

  青-楼,顾名思义,妓-院。

  弘治帝大怒。

  朝廷有令,不许官员狎妓。虽是春闱落第,亦是乡试举人,有派官的资格。

  京城之内,明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