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6
靳轻耳朵里却添了另一番心慌。

  正要挥手把猫赶下去,就听见母亲在外屋喊她,说是有她的电话。

  “喂……”接过电话,靳轻转头见母亲转到一旁的沙发上看报纸,整间屋子都是茶香,电话那头有气息的声音却没人说话,“程欢是你么?怎么不说话?”

  就在她以为是恶作剧正要放下电话的时候,那边终于传出一声短浅的人声。

  “我……我哥他出事了,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来……你来看看他……”那头的声音明显已经控制不住了,哽咽不成言语,“最后一次……就当最后一次……”

  靳轻的头“嗡”的一声响,回想刚刚听见的只字片语。

  那人说了什么?什么哥哥?出事、孩子,还有什么最后一次?

  挂断电话,手指飞快地播着一串号码──“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他白天从来不关机的。

  一定是打错了,重播、重播。

  手指敲击按键的声音盖过了雨水打在窗棂上的声音,到最后手指开始打颤,直到她真的按错了号码。

  “小轻,怎么了?告诉妈妈怎么了?”

  手腕被母亲拉住,靳轻愣愣地看着她。“妈……妈……”

  一室的安静,只有电子仪器的滴滴声。病床上的人苍白着脸色,嘴唇也是半点血色也无,气息清浅,面上氧气罩中由于呼吸而生的雾气都不明显。纱布由被子上沿露出头绪,几乎裹到肩膀,想见掩饰在被子下面的情形。

  子衿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沉着眼眸凝视他。想像着当年自己身在这病床之上,而他在如今她这个位置上的时候是何等模样。

  他那时候说了什么?她现在该说些什么?

  捧起他的右手,手背上的伤痕已经结痂,有的已经破掉,露出粉红色的新肤。

  他从小就不怕疼,脾气倔强,不论受多大的委屈,多大的痛苦都不言不语。还记得那时候他被大哥找来的人打断了腿,咬着牙硬是不哼一声。少年的脸上一颗颗豆大的汗水,太阳穴上的筋脉凸出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眼睁睁看着大夫的每一个动作,直到最后结束。为他接骨的老大夫事后感叹着:“这孩子,一身硬骨头,就是断了也是软不下来。”

  那时候他年纪还小,之后好了,又可以来回跑跳。可现在他却沉寂地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看来这次真的是很痛很痛,痛到他坚持不住了。

  楼道里忽然响起一阵凌乱脚步声,由远及近。

  房门被打开──子衿先是意外看到她出现在这儿,后垂下眼帘,嘴角一抹苦笑。

  “子衿,你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去。”随后而至的顾颍站在门口,轻轻开口向子衿说道。

  何子衿放下他的手站起来,余光看着病床上的人,之后走出去,把房间留给另外的人。

  顾颍随即轻轻关上房门退出,某处的视角一点点变窄,心里一阵涩然。这是她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了吧。

  透过加湿器吐出的雾气,她朝他一步步走近

  第五十四章

  紧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指甲陷在掌心中,却感觉不到疼。

  靳轻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来这里,不是已经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