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3

  那时候身体很疼,心却是甜的。她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她要他的钱干什么?她要的,从来就只有一个。

  小孩──怀孕并不在她的计划中。洞察自己身体的变化之后,母性的本能让她笑弯了眉眼。

  决裂──莫明失踪半个月男人只带给她一句话,他说,他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是个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儿。

  突然想起小时候念到的《长干行》,儿时也曾为诗中所描绘的画面深深动容。原来,她输给了青梅绕竹马,两小无嫌猜的感情。

  ……

  然后是什么?靳轻一点点回忆。

  妊娠十月,她咬牙自己撑过来。生产的痛苦与之后抚育女儿的欢欣比起来远远不及。

  之后,她压下自己的尊严,只为一个人。也许是她那时候太脆弱,仍没有死亡的爱情,只萤火之光便让她一头栽进去。

  程欢说,算了吧,何苦呢。

  她只是想简简单单爱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听我的,别再任性了。”程欢坐到她身边,将她冰凉的手握进手里,细细地温暖她。

  靳轻笑的惨淡。

  程欢看着她,多年的友情怎会不明白她?

  谁会想到事事都游刃有余的女人在爱情里会被伤的如此千疮百孔,当年那样的爱情在自己这外人眼里看着都是心动不已,更何况是靳轻自己。

  靳轻微微变了脸色,没等程欢发问就挣开她的手跑到盥洗台。

  随后跟着她的程欢站在那里愣了将尽半分钟,等她安静下来,倏地走出去。靳轻马上追出,伸手按住她拿起的电话。

  “别!”

  “这回别想让我听你的。”程欢说着扯去她按住的电话就要拨。

  “不行。让他知道的话,事情也许就更复杂了。”

  实在是觉得精疲力尽了,靳轻扶住程欢的肩膀任她把自己带到床上。两人如同大学时躺在一起,只是时隔多年的两人,找不回的已是那可任意挥霍的青春年代。

  “你早就知道了?”程欢侧脸看着闭着眼睛的靳轻,轻轻的呼吸,两人今晚恐怕都是难以成眠。

  “嗯。”

  伸手摸上小腹,掌下平静,心里却来回起伏。已经育养过一个孩子的身体很敏感,旅行回来之后的一个月她就有所察觉。

  “我想回家。”这里根本就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她开始明白,人该是属于哪里总要回去。

  “想通了?”程欢不可思议的看她。

  “我怕了,真的怕了。”想到今天经历的一切,忽然让她看清一个事实,除了孩子,她什么都能放下。不能拿孩子当赌注,她可以失去一切,放弃一切,唯有这身上掉下的肉是她最最难以割舍的,“谁也别想把他们从我身边抢走,除非我死。”小透不行,肚子里这个还没出世的也不行。

  迷迷糊糊的睡去,在梦里,靳轻梦见母亲站在桥头冲她招手,她还是学生时候的打扮,手里藏着一朵白山茶,怕妈妈看见又要数落她就暗暗背起手藏在身后。忐忑与不安在母亲渐渐清晰的笑容里消散。

  妈妈说了什么,她听不清,只是快步跑向她,快的好像要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