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8
; 捋起他宽大的衣袖,确如问秋所言,小臂上三道抓痕红得触目惊心。宁怀璟恼恨,若知是这样,当初哪怕被他骂个狗血淋头也该厚着脸皮掀来看一看。

  深红色的伤口上零零散散沾着些白粉,一看便知是自己潦草敷上的,想必连医馆都没去,药粉也不知是哪个混账给的,非但不见好,伤口都溃烂了,渗出黄黄的脓水。

  宁怀璟想一口咬死他,小时候不懂事,怎么到大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也不怕弄醒了徐客秋,径自抓着徐客秋的肩膀翻过他的身,宁怀璟抓着衣领就往下扯。“嘶啦──一”声响,徐客秋哪怕是睡死的猪也被他折腾醒。

  “你干什么?”头痛欲裂,又被他莫名按在床上,徐小公子的脾气也不好,恼火地一瞪眼,挣扎着就要起来,“宁怀璟,你发什么疯?”

  起先就不该带他出去鬼混,什么都没学会,骂人学了个十成十,小野猫嘴里不干不净吐出一串字眼还不带重样的。

  宁怀璟就是不肯开口,盯着他光裸的背快把唇咬破。

  “宁怀璟!小爷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死人!”徐客秋扭过脖子冲他没好气地大喊,不知是酒气没退还是气的,脸上又是一片鲜艳的红。无奈宁怀璟按得紧,手劲大得像是要把他的肩骨揉碎,徐客秋强自挣扎却始终拗不过,兀自大骂不休,“宁怀璟,小爷哪里碍你眼了?要痛死我是不是?”

  一掌猛地按向蛛网般纵横交错将整个背部缚住的伤痕。很好,背上够不着,所幸连药粉都不敷了。指上未干的血迹和背上渗出的血水混到一起,着实惨不忍睹。

  徐客秋猝不及防,顿时一声惨叫,头颈猛地向后仰到极致又颓然落下,哀哀俯在床上不住吸气,疼得眼眶不禁红了一圈。

  宁怀璟的眉头皱得不能再紧,牙关一错,唇边又绽一抹红。

  “你现下知道疼了?”手还按在他背上,却放轻了不少。一字一字像是从牙关里蹦出来的, “你先前怎么不喊疼?嗯?喝花酒你倒有力气?抱花娘你倒有精神!”

  满腔怒气郁结不得发泄,宁怀璟气得不知话该从何说起:“那歌谱……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恨他不肯坦诚相告,也恨自己居然也不曾察觉。

  心知他必然是知晓了实情,徐客秋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额际“嗡嗡”作响,涨得要把脑袋撑开,四肢百骸散了架似的,沈得抬一根手指头都觉困难,背上方才一阵剧痛,险险要晕厥过去。

  “你……”宁怀璟原本就不是刑部大堂上提刑问审的刑官,自言自语斥了几句不见回应,便虎着脸不知要如何往下说。又见他始终垂着头把脸埋在枕间,探手一模,居然在眼角边沾到了些许湿意,顿时心头一软,又是恼怒又是疼惜,百味杂陈。

  “我……我去给你找些药。”平日里窝囊惯了,真正硬气起来也撑不了多久。

  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精致的小托盘,上头瓶瓶罐罐好几样。

  徐客秋还趴在床上没有动,里衣刚才被宁怀璟扯下了,随意地搭在腰间,背上的伤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露着。听闻宁怀璟的脚步声,徐客秋也不回头,咬着唇不肯说话。

  “我在酒楼听寒秋和问秋说的。”从前被他这样冷落的情况多了去了,宁怀璟也习惯了,一边替他抹药,一边自顾自没话找话,“我也没想到你……为了我,不值。”

  底下的人挣动了一下,随即把脸埋得更深,却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