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7
�一根手指自始至终点着崔铭旭:“真的,他不及宁怀璟,不及……不及……”

  一片死寂,歌姬止了歌声,舞姬停了舞步,人们纷纷看向宁怀璟。

  灯火太昏黄,酒盅的杯沿上闪闪地闪着微光,江晚樵高深莫测的目光里,宁怀璟缓缓起身,一手捉住徐客秋擎着酒杯的手:“客秋,你醉了。”

  “是么?”徐客秋轻轻地反问。宁怀璟俯视着他,眼神错综复杂,徐客秋给了他一个笑,高高翘起的唇角边还沾着亮闪闪的酒渍,“你觉得你不及他好?”

  宁怀璟没有回答他,捉着他手腕的手依旧坚定。

  徐客秋放弃地丢开了酒盅,视线随着小小的瓷杯一起下落:“你说过,你喜欢她。”

  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徐客秋记住,哪怕是句玩笑。很早之前,宁怀璟就有了这样的认识,就如同自己也会把徐客秋说过的话语暗暗记下一样。宁怀璟有些词穷,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如果真心喜欢她,为什么看到她同别人说笑你却无动于衷?不是口口声声喜欢她么?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你……你……”徐客秋拽着他的袖子,黑漆漆的眼中同样有微光在闪烁着,“你……不喜欢她了?”

  江晚樵、崔铭旭,甚至玉飘飘都在等他的答案。宁怀璟顺着徐客秋的发,却纾解不了盘踞于胸口的愈发沉重的心绪:“嗯……我不喜欢她了。”

  “为什么呢?”

  承认自己喜欢玉飘飘的时候,他也这么问过,一模一样的不解的口气,一模一样的茫然的面孔。宁怀璟细心地将他颊边的发丝捋到耳后,口气不自觉也变得飘渺:“因为……我是宁怀璟。”

  因为我是宁怀璟,宁怀璟不会喜欢玉飘飘。

  徐客秋仰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口气中带着几分沮丧:“我以为,你会一直喜欢她。”像一只垂着耳朵低着脑袋反思的猫咪。

  宁怀璟的手在他的颊边停住了,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徐客秋么?”

  对方的回应是扭头在他手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始乱终弃的禽兽!”

  既然已经有了玉飘飘又为什么不知珍惜地丢弃?宁怀璟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再不发一言。

  “为什么不告诉他?”歌舞再度响起之后,崔铭旭悄悄地问宁怀璟,“那天晚上,你明明没有和飘飘……”

  “他知道。”宁怀璟笃定地答道。

  “那为什么他……”

  因为他宁愿相信我还是喜欢玉飘飘,这样,把玉飘飘留在我的身边,我就会幸福。我知道,我知道,客秋,我知道,你希望我快乐。

  “小桃,你放心,我绝不负你!”他依旧醉言醉语在那边搂着花娘胡说八道。

  春风得意楼迷离暧昧的灯火下,隔着花枝招展的花娘们,宁怀璟静静地看着徐客秋,自始至终。

  有些事宁怀璟却不知道,譬如,此番徐客秋离家的原因。

  若说前几年徐家夫人还能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野种横挑鼻子竖挑眼地嫌弃的话,今时今日,面对那张无论如何漠视、冷淡及至刻意欺凌,却仍能镇日无事人一般数年如一日在跟前欢快嬉笑的笑脸,只怕是暗地里胸闷到辗转反侧白日里却还勉力强撑,这么一说,倒不知是谁在刻意欺负谁了。

  至于寒秋同问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