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怒 火
��,而西街亦远比其他街道繁华。

  此时的西门,百数十辆马车牛车驴车挤在一起,马嘶人喊驴叫,简直乱成了一锅粥。守门兵卫全然不管这些,两人一组,一个手里拿了画像挨个儿认人,另个便长刀出鞘,虎视眈眈跟在后头:“那个……大热天戴甚帽子,拿下来拿下来,快些!”

  “哎!说你呐!转过来转过来。哎呦!来人”这兵卫一喊,“刷刷刷”五六个兵士举刀逼上“他长了吊梢眉……快押下去。”

  “你们有叫刍狗的么?小名儿带了狗字儿的都站出来。没有?……甚好,若是有人认得出城之人里有叫狗儿的,指出来,立时可得二百个大钱,谁指……。”这个兵卫举着钱袋,“哗啦啦”抖了几抖。

  指一指就可得二百个大子儿!

  众人哗然。

  “我认得他,他……他姓李,李狗子……真给二百钱么?”

  “兵爷,这个人鼻子勾的很。”

  “二百钱呐!兵爷……这人往襟里藏簪子。”

  百十步之外,街道两边是低矮的石屋,北边儿石屋外挂着写了“酒”字儿的木牌。有风刮过,木头牌子不时磕上门头儿,发出“喀喀”钝闷的声调。

  周校尉小心翼翼进了酒肆。

  众人都跑出去看热闹,大堂里便空无一人。这人低头穿过案桌儿,匆匆进了后头柴房。

  柴房里又闷又热,更有一股子令人闻之作呕的沤马粪味道。周校尉摘了竹笠,全当做扇子似“呼哧呼哧”扇了:“将军,城门处把的极紧,守门兵士个个手里拿了将军画像,属下偷了一张,将军且看。”说到这里,掏了纸卷儿递过去。

  画像?

  霍伤眉梢一抖,探身接过纸卷儿。

  甫一展开,霍某人顿时脸色一沉,而后再三看了又看,忍不住咬牙切齿道:“这定是王九那个无耻小人施的诡计……这哪里是我?分明是一介匹夫,一介匹夫……嗯。”

  方骂了半截儿,门扉“咯嘎”一响,霍伤立时抬眼去看,阿四鬼鬼祟祟进来,这人进屋,顾不上揖礼便凑到霍某人面前:“将军,谢家小娘子已去了南街。”

  刚才还阴沉沉的好似想咬人,这会儿霍伤面色一喜,低声问:“她带了几个随行护侍?”

  阿四回头瞅瞅周校尉,直等他沉下脸出去,方又扭过来看了霍伤:“谢家娘子得了前任情郎手书,便只带了一个小丫头从后门偷偷出府,嘿嘿!”说到这里,阿四猥琐一笑,声音愈发低了下来“她随行护侍没有一个,暗中护侍那两人……属下已设法引去了伎馆。”

  “好!甚好!”

  霍伤三两把撕了画像,随手一扔,阴测测看了阿四吩咐:“传令那些旧部,火速赶去南城。倘若有了她在,某还用逃么?某只等面南称王罢。哈哈!”

  先前霍某人还音调儿阴沉,说到后来,他竟然忍不住仰头挻胸,哈哈大笑。

  这人声音嘶哑刺耳,远远传了开去。

  周校尉吓了一跳,瞅瞅四周,忙压了嗓音提醒:“将军,此地离西门太近,将军万毋大声呐。”

  “啍!王九那厮阻某几个时辰,如今某要去剜他的心头肉。阿四,收拾东西。”吩咐罢,霍伤拎了顶破竹笠戴上,抬手开了柴门:“周校尉,去寻辆马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