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我替你妈妈补给你的。在我们日本,每年只要到了女儿节,家里有生女孩的,就会用‘人偶’来装饰,以表庆祝女儿的成长和祝贺未来幸福的前程。一般都在女孩出生后的第一个3月3日就开始供偶人,小偶人将陪伴女孩的一生。”

  男孩儿走进室里,拾起一支人偶娃娃,抚摩着说,眼神此时温柔极了。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样说话的情态,多象一个给女儿准备礼物的父亲!这----这不是很奇怪?他才是个孩子,而我,已经是个六岁孩子的妈了!

  我很想翻白眼,可是,没翻成,因为,我听到他话里的重点:是我替你妈妈补给你的。你妈妈?!妈妈?!这个又熟悉又陌生的词,够让我震撼的了!

  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已经喃喃反复念叨着这个词了,妈妈,妈妈----

  男孩儿蹲在那里看着我,突然起身,丢开手里的娃娃,向我走来,

  “可怜的孩子,你的妈妈已经死了。”居高临下,他怜悯地抚摩着我耳边还有些湿漉的发,

  死了?

  我现在仿佛只剩下和鹦鹉一样的本x了,只会喃喃重复,

  “她二十岁就死了,死在一个多美丽的年龄。”

  男孩儿的眼睛,又迷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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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里死一般的宁静。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说小日本能让我想起的只有两个词:艳情和恐怖。如果很不幸的,我真的是个日本仔,那我也希望自己能和日本最光明的那个和尚联系起来,一休。阿弥陀佛,原来我真不愧佛门出身------

  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些东西。听到“妈妈”的震撼已经过去,看来,这个世上,能唤起我亲情的,除了静慧师太、童航、我儿子,其余人,都淡漠了。

  “这首曲子挺熟。”

  庭院里悠悠回响起一段女声清唱,字词与旋律都非常简单,但是一个奇异、绚烂又充满古意的氛围就在这简简单单、仿佛不经意的吟唱中出来了:荆棘、连香树,漂亮得近乎诡异的鬼娃娃,淡淡的笑容,冷冷的眼,拍着一个鲜艳的小皮球,轻灵得几乎让我想起漫画里的吸血姬美夕----

  啧!想象力太丰富也不好,瞧我想到哪是哪了?皱着眉摇摇头,我挺鄙视自己目前莫名其妙的想象力。

  “脑子里别想些乱七八糟的,认真听完!”

  男孩儿扳过我的脸,态度很严厉。嘿!邪了!我们又不熟,他干嘛动手动脚!

  我一巴掌朝他的手拍过去,

  “放开!你知道我脑子里想什么!”

  他那手被我这一巴掌拍的可不轻,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垂下手,专注地盯着我,

  “我当然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我是你弟弟,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然后淡淡地移开眼神,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叫蒲林古禾,是蒲林莅g唯一的儿子,蒲林莅g原是天皇的堂弟,后来被削了爵位,赐姓蒲林。所以,现在还有人叫他蒲林亲王,其实,他早已经是庶民了。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削爵吗?就为了这个正在吟唱的女人。”

  他手象征x的指了指,唇边漾开一抹笑,看起来很温暖,可是,却又有说不出的诡异。

  “这个女人叫毛源夕哀,是当年京都祗園最年轻的艺妓。她出生在东京银座一个上流社会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