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
��,东家蒙受了损失,虽说未必是心疼这点钱,可总得有人承担责任,否则手底下别的人有样学样,那还了得。

  即便如此,来请钱季礼的商家仍是趋之若骛,实在是一位好掌柜难请啊,再说钱季礼为商家赢得的利润远大于他造成的损失,便是将来辞了钱季礼,仍是一件划算的事。

  李慕星得了这一句话,二话不说便去了杏肆酒坊,待见了阮寡妇,便要买杏花秘酿,这杏花秘酿本是杏肆酒坊的招牌酒,只要有钱,那自是谁都能买的。可是李慕星却不知道,钱季礼与她爹爹本是至交好友,当年阮寡妇的爹爹起意要将她许给酒坊里的一个伙计,钱季礼也有份参与,后来那伙计酒醉跌入河中死了,钱季礼便私下里对她爹说了一句「阮老哥啊,你这个宝贝女儿实在是教你骄纵坏了」,可不巧,这句话让阮寡妇听了去,当时便记恨上钱季礼了,心下恨恨道我骄纵不骄纵与你何干,钱老头多事,以后休想再喝着我家的酒。果然,后来阮寡妇的爹爹一去,她便不卖给钱季礼半滴酒,钱季礼没办法,只得托他人去买,可总是被阮寡妇识破,一顿大骂地赶出来,又赖着老脸去求,人家阮寡妇就是不甩他,这一年多下来,可把钱季礼肚子里的酒虫给馋坏了。

  李慕星不知这其中缘由,才进了杏肆酒坊的大门,就让得了消息的阮寡妇拿着扁担给赶了出来,当时就把李慕星打懵了,站得远远地瞅着阮寡妇一扁横胸悍勇无比的模样,心里就纳闷着了,这女人瞧着长得挺漂亮的,怎幺性情如此泼辣。

  后来,李慕星总算打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觉着是阮寡妇小题大做了,可人家的事他又怎幺好去管,便是骨子里的一股拧劲上来了,天天上那杏肆酒坊跟阮寡妇耗上了,足足耗了一个多月,没把阮寡妇的心耗软,倒是先把钱季礼给耗服了。

  「行了,年轻人,看来你还真是有毅力,不简单,不简单啊……」

  也不知道钱季礼究竟看顺了李慕星身上的什幺地方,就这样成了李慕星手下第一个大掌柜。有了钱季礼的帮衬,分号开张的事情便顺顺当当地完成了,钱季礼在上和城里干了二十多年,那是集了一身的人脉关系,不到半年分号的生意便上了正轨,李慕星缓得气来,把分号的生意全都交给钱季礼,他竟然又上杏肆酒坊跟阮寡妇耗上了。

  那时阮寡妇远远见着李慕星的身影出现在杏肆酒坊的大门前,眼珠子差点没瞪掉下来,不出十天,她就认了输。

  「这世上怎幺有你这种男人……」她一边恨声道,一边将一坛杏花秘酿塞进李慕星的怀里。

  李慕星抱着一大坛酒,望着阮寡妇挫败的面容,长声笑道:「彼此彼此,这世上怎幺有你这样的女人?」

  「你说我凶悍!」阮寡妇柳眉倒竖,手里的扁担高高抡起。

  李慕星一边后退一边道:「不敢,阮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乃女中豪杰,慕星心中只有佩服。」

  阮寡妇转怒为笑,扁担一横,道:「钱老头遇到你真是交了八辈子的好运了,成了成了,酒你拿去吧。」

  「阮夫人大量,慕星告辞了。」

  阮寡妇望着李慕星的背影,大声道:「记住了,姑奶奶我姓阮名醉君,以后再来,只许叫醉娘,若让我再听着夫人二字,就打断你的腿让你爬着回去。」

  李慕星挥了挥手,表示听见了。钱季礼与阮寡妇之间的这一点小小的过节便这幺过去了。

  李慕星左思右想了几天,便觉着他现下面临的情况,与当初钱季礼给他出的难题相差无几,区别只在于阮寡妇可以认输把酒给了钱季礼,可若是要她把酒给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