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0
�了?”

  明月道:“很久了。”

  “那就对了。他就是这里不一样了。从前我有女儿,他有你。现在我没了女儿。他呢……你要是找他,我倒是可以写个地址给你,你一准儿能找到他,只不过女主人不一定让你进,因为你对他来讲,什么都不是。

  就像刚才一样,我能把外人介绍给你,说这是工程师,来家里盖楼的。可是我怎么把你介绍给别人呢?你是谁?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啊?”彩珠打了个呵欠,“所以,是我可怜你啊,小明月,守在这里没有用的,这个人啊,你是图不到的了。”

  明月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夫人要说的可就是这些?”

  彩珠歪得更深了:“你要是忙啊,就去吧。”

  “夫人注意身子。”

  彩珠转过脸去,闭上眼睛:“烦你惦记了。照顾好自己吧。”

  明月退出来,在庭院里弯弯绕绕,走到井口旁边坐了一会儿,一阵小风吹过,只觉得脸上凉凉的,是流泪了,用手背抹了一下,看着眼泪珠子发呆:是啊,自打上次,就再也不见,我图的那个人去哪里了?

  那人越来越少回王府。他狡兔三窟,红粉无数。美人们都有些类似的相貌,眉目悠长,睫毛格外浓密,尖尖的下巴。那是他年少时就爱好并习惯了的审美,根深蒂固,难以改变。自己可能都感觉不到。亲热的时候,不时会叫错名字,女郎便会问他:谁是那个明月啊?

  他被香喷喷的福寿膏和依依呀呀的戏文弄得舒坦了,就会耐心地想一想答案,然后笑着总结道:“一个笨蛋。”

  “笨蛋让你爱成这样,把别人当成是她?”

  “谁爱成哪样了?我烦的紧呢。”

  “人在哪里啊?”

  “在家。”

  “回去就会想起以前的事儿,就不高兴。”

  “在我这里您是高兴的?”

  “你要是再问,我就不高兴了。”

  ……

  第二十九章

  美人凑到他漂亮的脸旁边,嗅一嗅,弄得他发痒,闭着眼睛笑了,把她推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非奸非盗,就是想要跟您啊,提个醒。”

  “听着呢。”

  美人听出那因为纵容和慷慨而拖长的声调,因而放心的要求:“剧院老板给我的《春闺梦》开了十五天的座儿,第一次挂头牌,怕,怕倒彩。”

  显瑒仍闭着眼睛笑笑:“哪有人第一次挂头牌不被倒彩的?这么着急要红?”

  她名叫顾晓亭,十八九岁的评剧小旦,从小在戏文里面习字学道理,在舞台上学走路和做人。她那身子柔软温暖,说话一字一嗔,像台面上章节里的每一个女角儿。顾晓亭绾了一个兰花指,故事和情绪随即被那贝壳一般的细细小白牙齿吟唱渲染出来:

  “花开四季皆应景,王爷听奴家说分明:

  我若身在乡野小村旁,伴着屠户放牛郎,

  麻裙粗布做衣裳,半句怨言不敢讲。

  只是如今我要绫罗绸缎作凤裙,

  东海的芍药,南海牡丹根,西海的灵芝草,北海老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