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那时,还没那么喜欢她(4000+)
然之间就备受了许多人的关注,被放大的新闻报道,差点闹腾到法庭上的打架纠纷,同学们关注到指指点点的异样目光。小安然拎着保温桶,推开病房门的刹那,与那个醒来的少年堪堪对视几秒,像是互相懂了对方。后,小安然安静地走过去爬上他的床,打开保温桶,自己盛了一碗,开始吃。

  那关系,就在反复的沉默,偶尔的对话中,一如既往,仿佛至永远都不会变。

  跟小安然要好的女同学讲,这两个人好像看不见别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一样,站一块的时候,就像有个透明罩子把他们罩了起来,谁也进不去。

  过年时,长辈给压岁钱,小安然拿了一个,一只小手还伸着,不羞不臊,小脸淡然而肯定,道:“还有一个。”

  分钱,买了想买的礼物,在一地瓜子花生糖果皮的房间里,看烟花炸满窗外的天空,小声唱新年快乐歌。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各自睡去。

  tang

  小安然很急剧地瘦,从初二开始,肉嘟嘟的包子脸慢慢消下去,下巴变尖变好看。少年的棱角开始明显突显,凌厉俊逸,不知有多少女生给他递情书。

  莫怀远申请了文化课要求极高的一所军事院校,在小安然那日自习的时候,把那学校的资料拿给他看。

  隔着一张书桌,小女生拿起书翻了两眼,手侧了侧看向对面的他,夕阳暖暖的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户照向她的脸,仿佛一下子就出落成了漂亮的少女,眉眼都有着勾人心魄的味道。

  她不怕自己考不上那里,她的优秀一点不差,只是那时突然记起,好像——两个人差了三年。

  无论她以后是不是考得上这里,两个人的生命,其实是错开的。

  她来的时候,他走,算起来应该是他在高校的最后一年。

  他终于还是要走了。他毕业了。

  那一天,家里噼里啪啦放了一整天的鞭炮,小安然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家里来了很多人,她穿了白色的裙子,亭亭玉立,小时候的鼻涕虫玩伴坐在同桌席上羞涩地偷偷瞧她。

  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来夸那个少年,他站在人群里,身材已经很挺很高,只跟在安湛予身边,说着唯一会的几句客气的话。

  所有人都给他准备了礼物。

  她没有。

  小安然像是突然惊觉了什么,忆起当年进军区附属学校时的心情,那时他们那么亲近那么好,他做的事说的话只有她懂,她的一切任性自私他都淡然接受,突然之间,这个被玻璃罩包着的珍贵世界,就要割裂了。以前的一切,事情或者感觉,都要没有了。

  小安然愣愣地在房间呆过了一个晚上。

  少年也是一样。

  他并没有刻意地不等谁兀自往前走,相反的,在附属高中的三年不过是随波逐流,他习惯专注做一件事,但不想为什么去做。没有父母,他出人头地给谁看?跟小安然一起的三年,是他最想要的三年。

  但,分别还是来了。

  小安然想不到以后会是怎样,会怎么办。

  离别时,安湛予和小安然去送他,少年一路靠着车窗,那少女的脸色看起来茫茫的,像是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少年一路都想说一句,其实去或者不去,都好像没有关系。